温长叹一声,“这世上,说得上话的人越来越少了。”
王羲之一边咳嗽一边大笑,“是敢叫你老贼的人越来越少了吧?”
桓温一想,这话不错,一来老朋友相继离世,二来自己的地位越来越高,哪有人敢这么喊的,“所以你得好好活着,不然我多寂寞。”
“我也想啊,不过上天不许,”王羲之有些遗憾,“我还想看着小奴成家的。”
王献之和表姐郗道茂已经定亲,但郗昙去世,郗道茂尚在孝期,婚事只能往后推了。
桓温安慰道:“逸少家的郎君个个不凡,没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王羲之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,要么一心归隐,要么桀骜不驯,要么恃才傲物,要么资质平平,唯一一个可能有所作为的,偏偏认准了眼前这个人,于是抱怨道:“最不凡的老二,怎么就愿意跟着你。”
桓温大笑,得意道:“既然不凡,当然眼光也不一样了。”
“这次险些出事,我还没找你麻烦,”王羲之摇头道:“你和朝廷如何博弈,我是管不了了,但叔平在你麾下,你总得保他平安。”
桓温收起笑脸,正色道:“逸少放心,这些年叔平在中原做的有声有色,我已打算举荐他为司州刺史。”
王羲之算了下儿子的年龄,今年正好二十八,居然和当年荀羡拜徐州刺史时一样。
曾经以为是吹牛的大话,居然要实现了。
不过想到自己时日无多的身体,王羲之知道这次是给儿子拖了后腿,“老贼你记住今天的话,别忘了。”
桓温神色黯然地点点头。
等王凝之赶回建康的时候,碰巧在石头城外遇上离开的桓温,他赶紧下马,上前问好。
桓温喊他上车,“叔平辛苦,洛阳一战,干得漂亮。”
王凝之谦虚道:“多亏桓公出兵相助,不然哪来的胜利。”
“洛阳那边都安顿好了吗?”桓温看过王羲之,知道王凝之是回不去了。
王凝之将自己的安排简单介绍了下,又道:“西边的秦人暂时没有东顾的苗头,所虑者,唯有河北的鲜卑人,洛阳进取不足,守成有余,北伐大业,还需桓公担起。”
桓温刚刚做了安排,“我已下令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