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凝之点头,“算是吧,但以他的身份而言,找我本来就是最佳选择。”
沈劲是他的上级,郑遇和他同在军中,刘德秀比他受重视,他要劝,也只能劝大家一起来找王凝之,可那话一出,大家都不会感激他,场面只会更尴尬。
“刘主簿有什么问题呢?”谢道韫有些不解。
王凝之笑道:“怎么说呢,我希望刘主簿能直接表明判决权在我这,而不是在那和沈劲他们据理力争。”
谢道韫觉得他有些吹毛求疵了,自己经手的事情,自然得说个明白,怎么能别人一质疑就交给上级处理。
王凝之没有再多解释,人都有私心,比如他虽然训斥了沈劲和郑遇,但还是打算饶了郑达一命;刘德秀就是知道这点,所以才会不顾场合和他们起争执。
翌日,养好精神的王徽之继续来找刘德秀,有些扭捏地说道:“昨日的事,徽之有些冒昧,还请主簿原谅。”
刘德秀不敢受他的道歉,忙道:“政事上见解有些分歧,原是常有的事。”
王徽之嗯了一声,又问:“我跟阿兄说何参军处心积虑,他觉得正好相反,主簿觉得呢?”
刘德秀愣了下,尴尬道:“何参军确实是出于公心,府君说得是。”
王徽之只是单纯,但不傻,很快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点不对,于是不再继续,一脸淡定地坐在边上看起文书来。
好不容易熬到中午,王徽之心急火燎却又慢悠悠地回到太守府,看着一脸坏笑的兄长,气道:“你利用我,是不是?”
“反应很快嘛,刘主簿说什么了?”
王徽之一脸的不高兴,“他还能说什么,说你说得对。”
谢道韫不知内情,眨着眼睛看向王凝之。
王凝之笑着为她解释,“子猷去请教刘主簿,为什么我不觉得何参军有问题。”
谢道韫也乐了,“哪有你这样当兄长的,这不是让他难堪。”
王凝之的促狭心思,就是通过自家傻乎乎的弟弟,告诉刘德秀自己不欣赏他的做事方式。
他的目的是达到了,可王徽之就显得有点憨。
听嫂子这么说,王徽之更来气了,抱怨道:“就是,太欺负人,洛阳我是待不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