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温这话,仍有试探的意思。
但王凝之很坦诚,“ 我在京中等候多时,桓公仍按兵不动,想来是不打算要豫州了。”
郗超与桓温对视一眼,替他发问:“叔平觉得应该逼迫朝廷?”
“不然呢,”王凝之对这俩的瞻前顾后很无奈,“难道还指望朝廷主动交出豫州?”
桓温一半是名士,另一半才是枭雄,所以做起事来总想求个顺其自然,水到渠成。
但如果想夺天下,哪有等着别人放手的道理。
郗超觉得还没到时候,解释道:“谢氏执掌豫州十余年,根深蒂固,若是我们操之过急,恐怕会适得其反。”
王凝之知道他们的心思,直接点破,“桓公若是想等谢氏的豫州败于鲜卑人之手后,再出面收拾残局,我以为不妥。”
桓温打了个哈哈,笑道:“怎么会,我素来与谢氏交好,不忍夺其基业。”
王凝之对他的托辞置若罔闻,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,“临行前我去拜见谢安石,他仍拒绝出山,所以豫州之位将由谢万石接手,他的性情桓公是了解的,燕军南下,豫州必败无疑。”
桓温这才严肃了表情,“安石这是置谢家于不顾吗?”
从谢安杖打车夫的表现来看,兄长的死和家族的重担让他有点挣扎,但很快他又坚持了初心。
这个细节讲过之后,王凝之转而说起了北方的形势,“燕军拿下北豫州,兵锋便可直抵淮河,到时别说洛阳了,连荆州和徐州都将被拦腰截断,腹背受敌。”
这不是夸大其词,历史上的前燕,只花了两年多的时间,便一路从黄河平推到了淮水,整个中原的晋军不堪一击,一路南逃。
如果不算沈劲在洛阳的坚守,前燕花的时间就更少了。
桓温再次犹豫了,他只想削弱谢家在豫州的影响力,而不想把豫州送给鲜卑人。
郗超提议道:“不如上书建康,重申北境的危急,要求朝廷慎重考虑人选问题,而我们这边增加南阳的兵力,一旦鲜卑人进攻颍川,便可及时支援。”
这是个退而求其次的办法,明知羊圈有个洞不去补,等有羊跑了再做补救,顺便将看羊的人给收拾了。
王凝之对这个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