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前世的种种场景,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我眼前闪过。
我手指一松,狼毫笔“啪”地砸在宣纸上,墨汁瞬间晕开,恰好糊住“永昌”二字,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亮,仿佛是命运的警钟。
西域地图……前世顾清霄的商船总是频繁地往海外跑,后来侯府被参通敌,状纸里就有“西域密信”的字样。
我下意识地捏紧帕子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那尖锐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过来。
我急切地问道:“可看清地图标记?”
“有‘沉沙海’的红笔圈注。”赵公子往前一步,袖中滑出半截羊皮卷,羊皮卷的触感粗糙而干燥。
“我撕了半幅,剩下的……被婚书压着。”他忽然顿住,耳尖微动,那细微的动作仿佛能捕捉到最微弱的声音,“外头有马蹄声!”
听到马蹄声,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大脑飞速运转,紧张地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话音未落,玄铁马车的轱辘声已碾过青石板,那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由远及近,沉闷而有力,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。
那声音我太熟悉了——顾沉舟的车驾从不用鸾铃,车轮裹着厚牛皮,走起来却比寻常马车更加沉重。
我刚要起身,腕子突然被一只铁钳般的手紧紧攥住,那双手的力量大得让我手腕生疼。
顾沉舟不知何时悄然立在我身后,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晶莹的雨星子,那冰冷的雨珠打在我身上,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剑穗上的青玉撞在我手背,凉得刺骨,那撞击的触感如同冰块贴在皮肤上,让我心生寒意。
“躲屏风后。”他低声喝道,声音低沉而冷峻,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另一只手轻轻按在我后背,将我往湘妃竹屏风里推去。
我撞在他胸前,闻到熟悉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——那是剑刃未擦净的血,那股血腥气让我有些作呕。
他俯身时,眼尾的疤扫过我额头,那道疤痕粗糙而坚硬,像一条扭曲的蚯蚓,仿佛诉说着他曾经的伤痛。
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,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:“三日后你若活着出顾府,自会明白为何要装作接受这门婚事。”
“顾世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