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等掺了碎陶渣的东西,张员外家的老黄马闻了都扭头。”张员外适时咳嗽两声,他养的花斑狗突然从粮袋后窜出来,对着顾清霄脚边的粮袋猛嗅,尾巴夹得比耗子还紧,那急促的呼吸声和鼻子在粮袋上的嗅闻声清晰可闻。
顾清霄的脸青了又白,他烦躁地扯松领口的珍珠璎珞:“你敢诬蔑宗人府”
“诬蔑?”我猛地掀开脚边粮袋,霉黑的米粒混着灰白的陶渣“哗啦啦”地撒在他的蟒纹靴上,那米粒和陶渣落下的声音好似一阵急雨,仿佛是对他罪行的宣判。
“上个月边军来信说军粮发潮,苏怀远被参‘渎职’。”我蹲下来,看着他的瞳孔骤缩,“可苏怀远在西北冻得尿血时,这窖里的‘军粮’正往顾府别院送。”
张员外突然轻轻扯了扯我袖子,他的掌心有一块温热的火漆——那是义士的暗号。
那火漆的温热触感传递到我的手上,仿佛带着一丝希望的火种。
我余光瞥见他身后的运粮车,粗麻口袋鼓囊囊的,最上面那袋角漏出点深褐色粉末——是他说的“防蛀药”,其实是混了硫磺的火药。
那粗麻口袋粗糙的质感在视线中显得格外醒目,粉末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森,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“张员外。”我提高声音,“先把这批‘好粮’送到西厢马厩。”顾清霄的眉峰微微跳了跳,马厩方向传来王统领亲兵的吆喝声,那吆喝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王统领的人正清点马匹,让他们也开开眼。”此时,我注意到地窖出口处,潮湿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青苔,青苔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幽绿的光,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一场风暴的来临。
张员外愣了愣,随即弯腰拱手:“听苏姑娘的。”他拍了拍领头的车夫,运粮车“吱呀”一声转向,车轮碾过粮袋时,我清晰地听见“咔”的轻响——那是我昨夜让人钉在车轴上的火镰。
顾清霄突然愤怒地甩袖:“黑衣卫,封了地窖!”六个黑衣卫迅速抽出刀,刀刃映着我腕间的九鸾玉玦,那刀刃的寒光在昏暗的地窖中闪烁,好似冰冷而锐利的目光。
姜太医背着药箱,里面装着一些他精心调配的药剂和小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