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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。
“苏姑娘!”张员外的声音混着雨声,如惊雷般撞进屋内。
我刚拉开门栓,他便踉跄着挤了进来。
他肩头的粗布短打早已被雨水湿透,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身上,散发出一股潮湿的气味。
他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铁笼。
“田庄地窖第三层!”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将铁笼塞进我袖中,急切地说道,“这里面是苏副将的证词,顾氏历年调兵名册都在里头!可王统领的人把出口全封了,我是从狗洞爬出来的……”
铁笼里的羊皮纸还带着体温,我展开看了几行,后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那粗糙的羊皮纸摩挲着指尖,上头清清楚楚地记载着,顾清霄用军粮换取盐引,动用边军保护私矿,甚至当年苏府粮仓失火,也是他们为了防止我发现地窖密道而故意纵的火。
“春桃!”我攥着铁笼,猛地冲出门去,大声喊道,“备马车去田庄!”
雨越下越大,如倾盆一般,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,溅起高高的水花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马车刚拐出侯府角门,就被二十几个黑衣卫拦住了去路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,一种被围困的绝望感涌上心头。
为首的是顾清霄的贴身暗卫陈九,他用刀尖挑开油布车帘,雨水顺着刀刃滴落在我的鞋面上,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。
他冷冷地说道:“苏姑娘,我家殿下有请。”
我盯着他腰间的玄铁令牌,心跳突然加快,疼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——这可是顾清霄调遣黑衣卫的虎符。
前世,我就是在这样的雨中被押往宗人府,他们污蔑我私通边军,可那时我连腰牌长什么样都未曾见过。
“抓住这偷军械的贼人!”
一声清喝如利刃般刺破雨幕。
顾清瑶骑着黑马从斜刺里冲了过来,她身着玄色劲装,外罩着一件染血的披风,英姿飒爽。
马蹄溅起的泥水打在我的脸上,带着一股泥土的腥味。
她的剑尖挑飞我肩头的油布,雨水顺着剑尖溅在陈九脸上。
“顾二殿下的军械库丢了五十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