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松动。
前世苏侧室篡改租税时,故意摔裂的是榆木算盘,但这乌木算盘乃是顾府的物件,且同样出现了算珠松动的情况,这其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。
听闻顾府的算盘曾被苏侧室借去使用过一段时间,说不定那时就已被她动了手脚。
我的指尖轻轻抚过算珠,那光滑温润的触感让我心下猛地一跳,那触感如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。
我突然用力一推,算珠“哗啦啦”地滚落一地,那嘈杂的声响在空旷的偏厅中回荡不已。
最末端那颗算珠撞在床脚,底下沾着的半片碎纸露了出来,上面写着:“张员外”“三成”。
就在这时,隐隐约约地,我听到院外传来车马声,由远及近,仿佛是命运的脚步声正缓缓逼近。
“小姐,田庄的账簿送来了。”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我紧紧攥住碎纸,袖中半枚凤凰玉佩硌得我的手心生疼。
我缓缓翻开第一本账簿,租税栏写着“每亩二石五斗”,可指尖划过墨迹,我却觉出了异样——这墨色比年份浅了两成,那淡淡的墨色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背后的阴谋。
再翻开第二本,田契上的朱红印章突然刺得我眼睛生疼,那刺目的红色如同一个警告的信号,让我的心猛地一紧。
“春桃,取去年赈灾的账目。”我的声音有些发颤,紧张与不安在心底迅速蔓延开来。
当两本账册并排铺开时,春桃倒抽一口冷气:“这……这印章纹路竟一模一样!”
没错。
去年苏府负责赈灾粮,账册上的“广济堂”印,和眼前田庄田契上的“丰裕庄”印,边缘都有一道极细的月牙缺口——那是张员外的私印。
原来,他每月多报三成租税,竟是全用赈灾的空子给吞了!
“嗒嗒嗒——”院外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越来越清晰,那沉重的声音仿佛是不祥的预兆,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心。
春桃掀帘看了一眼,急忙说道:“王统领的囚车到了!说是押着苏怀远回京都。”
苏怀远?
我紧紧攥住账册,前世他被流放前,曾偷偷塞给我半块带血的帛书,上面画着田庄地窖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