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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,但仍有些许的后怕萦绕在心头,担忧着敌人背后还有怎样的阴谋。
这时,马车拐进巷口,我摸出怀里的密信。
信是顾沉舟的飞鸽传书,墨迹还未完全干透:“西市有险,沉舟候命。”我提笔在末尾添了句:“狼血绳现,恐连乌桓。”
烛火摇曳,映着窗纸,我看着自己在纸上的影子,和前世跪在乱葬岗时的影子重叠在一起。
那时的我,攥着小菊的血信,哭得喘不上气;如今的我,握着笔,每写一个字都仿佛是在往敌人心口钉钉子,充满了坚定与决绝。
“李嬷嬷,”我把信塞进鸽腿的竹筒,说道,“让阿九把鸽子放了。”
她应了声,转身时又回头看我,犹豫着问:“姑娘,要告诉世子爷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我望着鸽子扑棱棱飞向天际,晨雾里的阳光正穿透云层,“他若知道我用这劫杀做引子,怕是要连夜骑马过来。”
风轻轻掀起车帘,我摸出袖中那截从蒙面人身上扯下的红绳。
狼血绳的红依旧鲜艳夺目,说明是新染的。
乌桓部最近有大祭,而苏府二房的嫁妆里,恰好有十匹玄色锦缎,正是乌桓萨满祭典时要用的,这其中的关联不言而喻。
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里,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,那强烈的心跳声仿佛在诉说着我的决心。
前世我死在乱葬岗时,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二妹妹在耳边说:“姐姐,这侯府的天,该换了。”如今我活着回来,倒要看看——这天下,到底是谁的天。
马车碾过府门石狮子时,张叔的鞭子在半空打了个漂亮的旋儿。
我扶着李嬷嬷的手下车,晨雾里飘来后厨熬的桂圆粥香,那香甜的味道钻进鼻腔,让人感到一丝温暖,仿佛能驱散这一路的寒意。
可我心里清楚,这甜香底下,不知道埋着多少锋利的刀尖子,危险依旧潜藏在暗处。
前些日子,我听闻老张头的儿子在北疆当兵,他曾为苏府送过重要物资,在北疆也结识了不少人脉。
此时,“阿九,把人押去东跨院密室。”我摸了摸腕间银镯,内侧“沉舟”二字硌得皮肤生疼,仿佛在提醒着我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