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二姑娘说,近日北疆风声紧,苏府院墙矮,夜里多些人手照应。”
我目光紧紧盯着他腰间的玄色绦子——那是顾昭华惯用的缠枝莲纹,没错。
可前日她还说我“算得清楚”,今日却突然派暗卫守侯府,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?
我轻轻摸了摸腕上的银镯,突然想起她临走前那句“你比我想象中更会下棋”,或许她终于明白,棋盘上的对手,有时比盟友更清楚彼此的底线。
“有劳二姑娘挂心。”我垂眸,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春桃,带阿九他们去侧院歇着,茶点管够。”
阿九退下时,我留意到他扫了眼门廊下的石灯笼——那是我前日让小厨房新换的,灯芯里掺了松脂,火光能照出二十步外的影子。
前世苏府遭袭时,就是这石灯笼被人灌了水,才让刺客得以摸近老夫人的院子。
“姑娘。”不知何时,李嬷嬷跟了过来,手里紧紧攥着块帕子,低声说道:“方才收拾正厅时,我在萧夫人的妆匣里翻出个铜锁。”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帕子,露出枚拇指大的铜锁,锁芯里塞着半截带血的丝绦,“这锁头样式……像北疆牧民的随身锁。”
我接过铜锁,指尖轻轻触到锁身的刻痕——那是狼头纹,乃是北疆乌桓部落的图腾。
前世萧夫人被处死后,我在她的陪嫁箱子最底层也见过类似的东西,当时只以为是旧物,如今想来,她私藏苏婉儿,恐怕不只是因为血缘,更是替乌桓部养着一枚重要的棋子。
“李嬷嬷。”我把铜锁塞进她手里,郑重说道,“明日让阿福去城南绣坊,找王娘子拿包药粉。就说……治虫蛀的。这药粉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候发挥大作用,用来应对乌桓部的阴谋。”
李嬷嬷立刻点头,眼角的皱纹都绷直了——这是我们的暗号,王娘子的绣坊后堂有间暗房,是我用前世记的药方跟她换的情报点。
自那日之后,我陆陆续续往府里添了八个仆人:厨房的柳婶精通百种药材,门房的张叔能听出三十里外的马蹄声,就连扫院子的小菊,也是我前世在乱葬岗救过的孤女。
她的左手少了根小指,摸起书信暗码来比算盘珠子还灵活。
“姑娘,”春桃从侧院跑回来,鬓角的绢花总算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