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传来脚步声,那脚步声,如同鼓点,敲打着我的神经。
我耳朵“嗡”地一响,连抽屉都顾不得关,转身就往衣柜里钻。
樟木香混着绫罗绸缎的窸窣声扑面而来,那香气和声音,如同慌乱的漩涡。
我蜷着腿贴紧衣柜角落,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破耳膜,每一次心跳,都像是要冲破胸膛。
“姑娘怎么这会子回来了?”是顾昭华的贴身丫鬟小菊的声音,那声音,如同利剑,刺痛了我的心,“太子妃那边不是说要试新裁的宫裙?”
“我把沉水香漏在屋里了。”顾昭华的声音近了,那声音,如同恶魔的低语,“沉舟哥哥前日说这香安神,我……我怕宫宴上睡不安稳。”
我的指甲掐进掌心,喉间泛起苦意。
前世顾昭华也总拿“沉舟哥哥”当幌子,连她房里的沉水香都是照着顾沉舟的喜好点的。
妆台那边传来响动,我透过衣柜门缝看见她的影子:月白宫裙扫过青砖地,腕上的翡翠镯子撞出脆响,像玉珠相碰。
她弯腰时,鬓边的步摇垂下来,金流苏在烛火里晃成一片碎光,像繁星闪烁。
“小菊,把妆台抽屉锁上。”她突然开口,我差点咬到舌尖,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。
“哎,这抽屉没关严呢。”小菊的手伸过来,我盯着那只涂着丹蔻的指甲,连呼吸都忘了,仿佛时间都凝固了。
“许是方才收拾时没注意。”顾昭华的声音里带着笑,那笑声,如同冰冷的寒风,“快锁了吧,别让什么脏东西混进去。”
铜锁扣上的轻响像根针,扎得我后颈发麻,那麻意,迅速蔓延到全身。
等她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,我扶着衣柜门慢慢滑下来,额头全是冷汗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如同冰冷的泪水。
密信还在我袖里?
不,方才明明塞进抽屉了。
我摸了摸,蜡纸还在,冷汗瞬间浸透中衣,后背一片冰凉。
原来是我慌了神,根本没把密信放进去!
我攥紧蜡纸,指甲几乎要刺破纸页,手心里满是鲜血的腥味。
再耽搁下去,顾昭华该带着宫裙回来了。
我咬咬牙,重新摸到抽屉前,这次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