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沉舟哥哥……倒比从前亲厚许多。”话音未落,她起身时裙角扫过妆奁,半幅玄色丝绦从袖中滑落出来。
那纹路我再熟悉不过,顾沉舟腰间的沉水香囊带子,正是城南绣娘阿巧的手艺,每一寸都绣着并蒂莲,那精美的纹路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“妹妹这丝绦倒是别致。”我伸手去扶她,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那丝绦,触感柔软而光滑,“阿巧娘子的手艺,京城可就她一家。”顾昭华的脸瞬间变得煞白,像一张白纸,慌忙把袖子拢紧,金步摇在鬓边乱晃,发出细碎的声响,好似慌乱的心跳:“不过是随手买的……姐姐歇着,我改日再来。”
她出门时,我听见她对丫鬟说:“去问世子爷早膳用了没,仔细凉了。”这时,李嬷嬷的竹杖声正从廊下传来,那“笃笃”声,仿佛敲在我的心上。
我摸着银镯上的刻痕,指甲掐得掌心发疼。
前世顾昭华就是如此,明里暗里打探我和沉舟的亲事,却偏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。
如今她急着打听沉舟的行踪,怕不是又要去太子妃跟前搬弄是非?
“姑娘,蜜饯拿回来了。”李嬷嬷把青瓷盘放在案上,蜜枣的甜香混杂着残留的海棠味,甜得发腻,直往人喉咙里钻。
我盯着窗外顾昭华远去的背影,那湖蓝裙角转过游廊时,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,在光影中一闪而过。
“嬷嬷,”我捏紧银镯,“去库房把那箱旧账本搬来,我想查查月例。”李嬷嬷应了一声,竹杖敲地的声音笃笃作响,朝着院外走去。
等她再回来时,我已站在书房的旧檀木柜前。
柜角积着薄薄的灰尘,当我的手指拂过的时候,扬起细微的灰尘,在光线中飞舞。
最下层的抽屉卡得死死的,我拿银镯当撬棍,“咔”的一声撬开一条缝。
前世我坠井前,曾听见萧夫人和苏婉儿用胡语争执,说什么“北戎的货不能再拖”。
那争执声,仿佛还在耳边回荡。
后来苏婉儿被扶为嫡女,萧夫人成了侯府当家主母,满府都传言苏婉儿是萧夫人的远房侄女,可谁能想到,她竟是北疆余孽的种?
抽屉里的账本翻到第三本时,一张泛黄的羊皮纸“刷”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