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。
他抬头时,我看见他眼底的阴鸷——和前世他举着毒酒逼我喝下时,一模一样。
“走!”我拽着苏婉儿往院后跑去,身后传来林尚书的怒吼:“给我搜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我们慌不择路地翻过墙,此时我能感觉到怀里的军报已经被冷汗浸透,沈昭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嗡嗡作响。
顾沉舟……他究竟是局中人,还是局外人?
更要紧的是,林尚书已经回府了。
我们在院后疯狂地奔跑着,我的裙角被廊下的朱漆柱子勾住,“刺啦”一声扯出了一道口子。
林府的巡夜灯笼像流火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,把青石板照得亮如白昼。
苏婉儿的绣鞋踩在青苔上打滑,我几乎是拖着她往前冲——这丫头方才还装得胆大包天,此刻倒真成了没头苍蝇,若非我紧紧攥着她的腕子,她早该撞进侍卫怀里了。
“往荷花池那边!”我咬着牙低声喝道。
前世我被林府的人追杀时,曾躲进池边的叠翠亭,亭下有半人高的石舫基座,能够容纳两人蜷身躲藏。
可刚转过月洞门,就见七八个侍卫举着火把从对岸包抄过来,灯笼上“林”字红穗子在夜风中胡乱地颤动着。
苏婉儿突然挣开我的手,往左边的竹径钻去,边跑边说:“那边有个柴房!我前日瞧着锁坏了——”
“回来!”我扑过去拽她,竹枝抽得我的脸生疼。
柴房我何尝不知?
前世苏明远就是在那堆柴火里藏过密信,林府的暗桩每隔三日必定会去检查一次。
话音未落,竹径尽头已传来刀剑相撞的清脆声响,两个侍卫举着刀冲了出来,刀光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银弧。
苏婉儿尖叫着往我身后躲,我反手将怀里的军报塞进她的衣襟,说道:“拿着!若走散了,去西角门找陈嬷嬷的人。”她瞪大了眼睛,我趁机推她往右侧的牡丹圃跑去——那丛魏紫开得极为茂盛,花影能够遮住半个人。
而我自己则转身往相反方向跑去,故意踩碎脚边的瓷片。
“在这儿!”侍卫的吆喝声越来越近了。
我拐进抄手游廊,廊顶的琉璃瓦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