酥。”我猛地回过神来,迅速将信笺折起,藏进袖中。
我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,镜中女子眼尾的泪痣红得像要滴血,那是前世在井里泡了三日留下的印记,如今倒成了最好的警示——有些事,看似风平浪静,底下早翻涌着暗礁。
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走出房间,顾沉舟在偏厅等我。
他穿着月白锦袍,腰间的玄玉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,宛如一汪清澈的清泉,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。
他身姿挺拔,气质儒雅,仿佛是从诗画中走出来的人物,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。
案上蟹粉酥的蒸笼还腾着热气,丝丝热气袅袅升起,在空气中弥漫着甜香。
那甜香钻进我的鼻腔,让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见我进来,他抬眼一笑,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,温暖而灿烂,却也让我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他的眼神里透着温柔,可我却总觉得那背后隐藏着什么,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,让人捉摸不透。
他关切地说:“昨夜没睡好?眼尾青了。”我在他对面坐下,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中那封信。
蟹粉酥的甜香裹着檀香漫过来,像一层温柔的茧,可我知道,茧里藏着的或许是毒刺。
“我收到封信。”我咬了咬牙,将信拍在案上。
信笺展开时,“太液池底”四个字恰好对着他。
顾沉舟的手指在案上顿了顿,那细微的动作让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。
他垂眸看信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,再抬眼时,眼底的情绪像被墨汁晕开——有惊,有痛,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晦涩。
“谁送的?”他问道,声音有些低沉。
“不知道。”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,“昨夜从窗缝塞进来的,没有落款。”他伸手覆住我搁在案上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渗进来,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
他轻声说:“我陪你查。太液池的事,我本也打算提。”我望着他拇指根处的薄茧,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,前世他总用这只手替我挡箭。
可此刻,他说“本也打算提”时,喉结动了动,像是有话哽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