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冽的寒风呼啸着,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,卷着细碎如针的雪粒,恶狠狠地扑向窗缝。
那扇破旧的木窗在狂风的肆虐下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痛苦呻吟。
铜镜里,林嬷嬷的银簪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我赶忙伸出手,轻轻按住她那枯槁如柴的手背,试图传递一丝温暖和安慰。
案头,那枝顾沉舟送来的红梅,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,显得格外娇艳。
然而,此刻它却在腥风的侵袭下,簌簌地落着胭脂色的花瓣,望着那如美人泪滴般飘零的红梅花瓣,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如这落花般飘零的命运,心中满是凄凉与无奈。
我望着那飘零的花瓣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。
“嬷嬷去取新炭盆。”我故意拔高声音,希望能让这略显寂静的房间多几分生气。
同时,我迅速地用指尖蘸着温热的汤药,在妆台上写下“当铺”二字。
我悄悄向林嬷嬷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去当铺打听靖安伯府典当的物件。
林嬷嬷心领神会,佝偻着背缓缓退了出去。
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铜盆里的炭火突然爆出几点火星,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流星。
我心中一惊,直觉告诉我,有人在房梁上偷听。
我警惕地环顾四周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三更的梆子声,沉闷而悠长,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了第三声。
陆远裹着蓑衣,如同一只敏捷的夜猫,悄然翻进后窗。
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。
他怀里的账册沾着冰碴,户部朱批的“边关粮草”四字,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,显得格外血红,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一般。
“上月军粮账目对不上,但”他压低声音,神色凝重,手中的炭笔在舆图某处重重画圈,“运粮队最后出现在黑水河畔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我的心上。
我摩挲着天山雪莲锦盒底部的划痕,思绪飘回到昨日。
顾沉舟说这是治咳疾的良药时,他的指尖曾在我掌纹停留半息,那一瞬间的触碰,仿佛电流一般,让我的心微微一颤。
我轻轻打开盒底的暗槽,半卷羊皮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