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深的地宫,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那股刺鼻的气息仿佛有生命一般,紧紧地粘在我的裙裾间,挥之不去。
我捏着那方染血的帕子,脚步略显沉重地缓缓踏进闺房。
此时,檐角的青铜铃正撞碎第三滴雨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回荡,仿佛是命运敲响的警钟。
屋内,烛火摇曳,光影闪烁。
苏婉柔近来与顾明渊走得异常亲近,这让我心中不免暗自揣测她的意图。
只见她斜倚着螺钿屏风,手中慢悠悠地剥着莲子,那指尖上沾染的鲜红蔻丹,红得夺目,宛如沾着谁的鲜血,透着一丝诡异。
“姐姐该给世子爷递份手绣的端午礼。”她轻启朱唇,声音娇柔,同时将绣绷推到我面前。
那并蒂莲的丝线在烛火的映照下,泛着幽绿的光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我注意到林嬷嬷端着药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,这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。
原来,苏婉柔生母柳姨娘惯用莲纹针脚朝左倾斜的手法,这其中的玄机不言而喻。
我不动声色地盯着她裙摆上沾着的苍耳籽,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,嘴角微微上扬,笑着问道:“妹妹从西角门回来的?”那里可是通向顾明渊暂居的松涛阁。
她的耳垂上,翡翠坠子晃动得厉害,而昨日分明还是一对银丁香,这细微的变化更加深了我的怀疑。
随着屋内气氛逐渐凝重,时间悄然流逝到了子时。
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喧闹声,打破了闺房的宁静,我的心猛地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不一会儿,陆远满身酒气地扑到阶前。
原来,陆远是顾明渊的下属,最近被顾明渊安排参与一些事务。
他的官服下摆沾着朱砂,那颜色正是我昨日混在雄黄粉里送进户部的。
“顾世子说要献给太子”他话还没说完,脖颈突然被一条杏色汗巾勒出一道红痕。
紧接着,苏婉柔的丫鬟春杏从芭蕉叶后转了出来,她腕间的金镯上刻着顾氏族徽,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。
“陆大人吃醉了。”苏婉柔依旧神色平静,手中用浸过蛇胆的绣线勾着莲蕊。
而我腕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