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假装被痰盂绊了一下,跌跌撞撞地要告退。
后腰撞到门框的时候,疼得我“哎哟”一声,这才发现冷汗早就把里衣湿透了,贴在背上凉飕飕的,好似一层冰霜附在身上。
抄手游廊的灯笼全灭了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,将我紧紧包裹。
月光照在青石板上,亮闪闪的,就跟淬了毒的银针似的,散发着冰冷的光芒。
我每走一步,脚下的石板就“咯哒咯哒”响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仿佛是我的心跳声。
刚转过垂花门,三股寒气“嗖”地就刺到我后颈,冷得跟刀割似的——这肯定是苏明兰那惯用的冰蚕丝缠魂针。
“姐姐鞋底踩着北境三郡呢。这北境三郡可是兵家必争之地,掌控着天下的局势,姐姐如今这般行事,莫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?”苏明兰从梧桐树影里走了出来,那血玉簪在她鬓角一闪一闪的,红得像蛇信子,看着就吓人,“不如让妹妹的银针给你按按涌泉穴咋样?”
我赶紧转身把绣鞋朝池塘甩过去,绣鞋在空中“呼呼”地响,带着一股劲风。
我袖子里藏着的雄黄粉撒出去,结果啥都没扑着,粉末在空中飘啊飘,还有股淡淡的刺鼻味儿,那气味呛得我鼻子一阵酸涩。
血玉簪的红光一下子变得老亮,跟锁链似的,散发着炽热的温度。
这时候,熟悉的沉水香一下子把我给包住了,暖乎乎、香喷喷的,如同春日的暖阳,让我感到一丝安心。
顾沉舟那半透明的身影变得清楚起来,还能看见他身上的玄色锦纹呢,那锦纹精致华美,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。
他伸手就攥住了苏明兰刺过来的银针,冰蚕丝在他手心里“滋滋”地冒烟,好似热油遇到冷水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不可能!”苏明兰往后退了好几步,差点没站稳,血玉簪“叽叽”地叫,声音尖得能把人耳朵给刺穿,如同尖锐的警报声,“我爹明明说双生契约是假的!你魂火早该在芸香阁那场火里……我们顾苏两家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双生契约或许就是家族之间的神秘纽带,只是我们一直未曾察觉罢了。”
我瞅准机会,一口咬破藏在牙缝里的朱砂囊,那股腥甜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