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张纸的折痕都指向母亲发间那支金镶玉步摇。
“噬心蛊该发作了。”我贴着母亲耳边轻声低语,她腕间二十年来从未摘下的翡翠镯突然迸裂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顾清澜的尖叫与陆远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,我按住心口发烫的祖印胎记,任由顾沉舟残留的魂魄顺着血脉爬上咽喉。
母亲染血的护甲突然扣住我握着玉佩的手,她碎裂的翡翠镯边缘闪过一抹幽蓝——那是顾沉舟生前所中寒毒的颜色。
当梆子声第三次从东市传来时,她沾着冰晶碎末的指尖正抵住我突突跳动的命宫,玉佩边缘不知何时凝出霜花,而供桌上燃烧的噬心蛊虫突然集体转向,朝着母亲眉心飞去。
玉佩嵌入心口的刹那,我清晰地听见血管里结冰的声音,那声音清脆而冰冷。
顾沉舟消散前留在我命宫的冰晶突然逆流,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。
母亲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玉佩边缘,青铜兽钮上的霜花正沿着我胸口的祖印胎记蔓延。
“血咒反噬的滋味如何?”母亲鬓边的赤金流苏扫过我眼皮,二十年未曾褪色的唇脂在幽蓝火光下泛着冷光,“子时三刻前若不断了追查的念头,苏氏祠堂供奉的十二盏长明灯”
顾清澜的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的声响打断了她的威胁。
她攥着半截鸾佩的手正按在自己突突跳动的颈脉处,鎏金护甲剐蹭着地砖上未干的“调包”水痕:“太后今晨用冰鉴传话苏氏血脉该绝。”
我舔着齿间残留的雄黄苦味,舌尖抵住被陆远刀锋划破的袖口暗袋。
北境战报残页上的紫茉莉香粉遇热转成靛蓝,这颜色与母亲当年绣狸猫襁褓用的绣线如出一辙。
顾沉舟的魂魄突然在喉间震颤,那些游走在血脉里的冰晶竟裹着腥甜涌向指尖。
“姐姐!”
陆远撕裂的喊叫混着地窖顶部落下的碎砖声,我咬破的指尖按上玉佩瞬间,顾沉舟残存的冰晶突然凝成实体指节。
他消散前扣住我五指的温度还带着冰窖寒霜,我们交叠的掌纹正将血珠渗进玉佩背面的龙纹凹槽。
“用我的血,续你一命。”
这声叹息擦过耳际时,供桌上燃烧的噬心蛊虫突然集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