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与现实的夹缝里，顾沉舟突然旋身将我拢进阴影，他的身体带着一股温热和力量，将我紧紧护住。
他心口盘踞的金蚕丝刺青与我的掌心血痕严丝合缝，我这才惊觉那道伤疤的走向，竟与当年母亲临终前在我襁褓上绣的并蒂莲分毫不差。
\"别碰我的血！\"他嘶吼时嘴角溢出的血线泛着诡异的金，太后凤冠垂落的十二旒突然齐根断裂，那断裂声清脆而响亮。
青光漩涡中浮现的虚影里，我分明看见二十年前举着火把屠戮苏氏旁支的凶手——那张与太后年轻时有七分相似的脸，此刻正扭曲着从她皮相下挣出，那扭曲的脸在青光中显得格外狰狞。
祭坛地砖下的裂帛声愈发急促，像极了幼时偷听父亲与叔伯密谈那夜，藏在密室里的机关锁链声，那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，带着一种神秘的压迫感。
顾沉舟踉跄后退时，我腰间的长命缕突然绞住他腰间玉带钩，穗子上坠着的五毒银铃正疯狂震颤，那震颤声叮叮当当，在紧张的氛围中格外刺耳。
他后襟被毒渍腐蚀的破洞里，隐约透出青龙纹尾端新添的一道疤——那形状竟与云昭箜篌底座镌刻的密文一模一样。
青铜鼎内沸腾的血水突然静止，浮在表面的梅花簪倒影里，母亲临终前塞进我手中的半块玉佩正发出蜂鸣，那蜂鸣声尖锐而持续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。
顾沉舟染血的指尖擦过我锁骨时，地砖缝隙渗出的青光凝成无数细针，将太后华服上绣的百鸟朝凤图刺成筛网，那细针刺破布料的声音细微而密集。
\"明月！\"他第一次唤我名字的尾音裹着血腥气，我腕间快要断裂的长命缕突然绷直成弦——就像三年前那个雪夜，隔着药庐轩窗看见他跪在雪地里时，冻僵的手指仍死死攥着那包从火场抢出的茯苓糕。
地底传来的轰鸣震得人牙根发酸，我踉跄着要抓住倾倒的青铜鼎，掌心却触到鼎足处凹凸的铭文。那分明是母亲教我认过的苏氏暗语，那铭文的触感粗糙而古老。
顾沉舟转身欲扶的刹那，祭坛穹顶垂落的经幡突然自燃，灰烬里浮动的金粉在他眉骨投下蛛网般的阴影，那金粉飘落的声音轻柔而神秘。
最后一道青光湮灭前，我听见云昭箜篌残弦在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