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祭坛内,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,潮湿的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血珠顺着玉珏纹路爬满掌心时,那腥甜的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,我舌尖轻触,那股浓烈的味道瞬间散开,带着一丝苦涩,在口腔中久久不散。
石壁上的光斑骤然聚成实体,幽蓝的雾气如同鬼魅般在四周缭绕,缓缓地翻滚着。
母亲出嫁时那金丝闪耀的翟衣轻轻飘拂,光芒在衣上的金丝间流转,璀璨夺目,每一根金丝都闪烁着神秘的光泽。
鬓边衔珠凤冠垂下的流苏正簌簌摇晃,发出细微的声响,如同轻柔的铃声,每一下晃动都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,竟然与三日前我在祠堂翻出的生母画像分毫不差。
\"舟儿颈后的齿痕是胎里带来的。\"母亲幻影的指尖穿透我颤抖的睫毛,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一颤,她在石壁刻痕处轻轻摩挲,石壁上的刻痕凹凸不平,母亲的指尖划过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\"那年我将双生玉珏埋在梧桐树下,却不知皇太后早用雪狼崽换走了啼哭的婴孩\"
琴弦突然发出裂帛之音,尖锐刺耳,如同利刃划破绸缎,云昭遗落的半截焦尾琴轰然炸开,木屑飞溅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,细小的木屑四处飞溅,有的打在我的脸上,微微刺痛。
我踉跄着后退,后腰撞上冰凉的青铜祭器,那寒意透过衣物直沁肌肤,青铜祭器表面粗糙,有着一道道的纹理,撞击时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藏在袖中的双鱼玉佩竟开始发烫,那热度隔着袖子也能清晰感觉到,仿佛有一团火在袖中燃烧。
母亲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腕往火盆里按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,原来她拼命要藏住的,是这枚能解开血脉诅咒的玉珏。
\"沈夫人说玉佩在哪儿?\"
剑锋抵住咽喉的刹那,我嗅到侍卫甲胄里透出的茉莉香膏味。这是顾沉舟乳母独门调制的香料,那股清幽的香气在鼻尖萦绕,混合着周围潮湿腐朽的气味,显得格外突兀。
玉佩棱角硌得心口发疼,我突然想起半月前顾沉舟在梅林替我挡箭时,锁骨下方露出的青黑色刺青,那蜿蜒的纹路正与玉珏缺口完美契合。
我心中不禁思索,这玉佩与他身上的刺青,究竟有着怎样的神秘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