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。
前世母亲咽气时,苏婉儿膝头蹭着的那盒玫瑰膏,可是让守灵的小厮足足癫狂了三日。
“我当时在大相国寺的后山遇到暗卫,他将这朱砂匣子的事情告知于我。”我心里想着,故意让喉头血珠滚落在剑刃,那抹红恰似顾沉舟玉佩里沁着的血丝,“母亲从戌时开始咳血,但药罐外壁的水渍”指尖抚过紫檀小几上凝结的蜡泪,那蜡泪表面光滑而冰冷,“寅时才煎的药,怎会有被文火烤了整夜的龟裂纹?这药罐的火痕明显不符合常理,肯定是有人在药上动了手脚。”
林姨娘的金镶玉护甲突然敲响缠枝银熏笼,发出清脆的“当当”声,守夜丫鬟的呜咽戛然而止。
我趁机将藏在舌底的冰裂纹瓷瓶碎片咬破,苦腥味瞬间盖过苏婉儿袖中飘来的伽蓝香,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。
那是三日前暗卫从大相国寺后山取的雄黄水淬过的瓷片。
\"侯爷!\"林姨娘的声音像浸了蜜的砒霜,甜腻得让人恶心,\"明月丫头既通药理,不如让她尝尝这碗残药?\"
朱砂混着当归的气息突然浓烈起来,那刺鼻的气味让我有些头晕。
我望着窗外被琉璃灯映成紫色的雨丝,细密的雨丝打在窗户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想起顾沉舟说活砖下埋着的硝石该在卯时遇水而燃。
嫡母枕边那支将熄的凤尾烛突然爆出青焰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侯爷的剑尖猛地一颤。
“这朱砂遇雄黄会产生剧毒,而林姨娘佛堂供着的《药师经》卷轴,用的可是掺了雄黄的金粉。”我攥紧袖中暗卫画的侯府暗道图,那图边角正印着顾沉舟玉佩的螭纹,“林姨娘肯定是想用这朱砂和雄黄的毒计来陷害我。”
惊雷劈开东边鱼肚白的瞬间,巨大的雷声震得我的耳朵生疼,我颈间突然触到滚烫的玉佩边缘,那炙热的触感让我一惊。
那缺角处沾着的,分明是昨日暗卫洒在苏婉儿必经之路的鸡血藤汁。
衣襟撕裂声割破满室檀香,那撕裂声尖锐而刺耳。
顾沉舟的玉佩贴着心口滚落,发出“噗”的一声。
那抹血色在琉璃灯下蜿蜒成蛇,正与我喉头坠在剑刃上的血珠连成诡谲的符咒。
剑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