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到脑后,只要她不来打扰自己,各自安好,那自己也可以当她不存在。
下衙后,薛丛理早就已经从书院回来了,屋里有些安静得过分,薛衔乖乖地坐在书桌前写大字,薛丛理则在厨房忙碌,准备晚饭。
薛衔眼眶红红的,显然哭过,李闻溪一下子就明白了,这是书院那碰了壁,没能成功。
她拍拍薛衔的头:“衔儿可是很想读书进学?你可知以咱们现在的身份,很可能你读了很多书,也没机会考取功名?即便如此,你依然想进书院吗?”
薛衔一心是想要有所建树的,小小的孩童心里的执念,早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生根发芽,长成参天大树了。
“爹爹说了,等新朝初立,他就辞工不做了,那样我就能考功名了。”
李闻溪一时语塞,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薛衔说,以自己的身世,以及他爹窝藏自己多年的事实,新朝皇帝最想干的,大约不是招他入朝为官,而是砍了他们的脑袋以绝后患。
但薛衔还小,知道太多对他没有好处,因此薛丛理一直没有明确说过,只含糊得避重就轻,有个一直追杀他们的仇家,因此在外不能对任何人说家里的事,对李闻溪也要一直叫九哥。
距离新朝建立还有许多年,李闻溪也不想打击小小少年的雄心壮志,只得安慰他:“那我们再寻个比这家书院还好的去处,到时候科举取仕,做了大官,让他知道,不录我们衔儿,是书院的损失,好不好?”
小小少年破涕为笑,用力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