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老仵作,那是真的老,快古稀之龄,牙都掉没了,耳聋眼花的,水平能有多高。
还是李闻溪的手艺更得林泳思的心,要怎么说通顾仪德,让他们验看一二呢。
林泳思没抱太大希望,项奉淳就是个疯子,倔脾气犯起来,连纪无涯的面子都不给,顾仪德现在供着他都来不及呢,哪敢随便自专,让人验尸。
他叹息一声,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赶出脑海,罢了罢了,他还是好好当他一个小小的山阳县尉,听从家里吩咐,撇清关系,别自找麻烦的好。
可惜,很多时候,不是你不想找麻烦,麻烦就不找你的。
疾驰的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,纪无涯风尘仆仆地赶回淮安,一行人没有第一时间回中山王府,而是停在了项府大门口。
中门洞开,项奉淳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出来,直接跪倒在地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,只默默看着纪无涯流泪。
纪无涯从马背上下来,第一时间想扶起项奉淳:“项将军,你受苦了,是我没教育好儿子。”
纪奉淳依然无声流泪,只臂下用了些力气,纪无涯拖不动他。
“你放心,我赶回来,就是为你主持公道的。若是云儿当街行凶杀人,我必会亲自废了他。若是被人陷害,也得抓出害了令公子的恶人。难道奉淳信不过本王?”
项奉淳低下头: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。他死了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纪无涯心中将纪凌云骂得狗血喷头,但儿子到底是亲生的,还是师燕栖的心头肉,无论如何,他都不可能会让纪凌云给项言瑾偿命的,这个保证他说不出口。
这可如何是好?项家一门将领,自己不可能寒了他们的心。项奉淳若是个懂事的,此时就应该顺着他递出来的梯子下来,而不是将他架在半空,不上不下得难受。
身为上位者时间长了,纪无涯内心里早就将自己视为帝王,他对臣子宽容慈和,是他有胸襟有肚量,小事不想计较,却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踩自己面子的理由。
项家这是居功自傲了吗?如此不知进退。
他微微收敛了笑意,也不再扶项奉淳,而是轻轻问道:“项将军想要如何了结此事?让凌云给言瑾偿命如何?”
项奉淳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