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受。
以前她也很享受情绪因为喜欢的人而有所变化的那种感觉,但现实结果告诉她,这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那感觉就像是,她曾经陷入了泥沼,经过千难万苦好不容易爬了上来。现在又要再次陷入泥沼,而这一次却是她自己选择走进那片看不见回头路深不见底的泥沼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无力感瞬间蔓延至她全身,入侵她的血液,她的每一个细胞。
“啪嗒。”
钢笔从手心滑落,陶意猛地回神。
夕阳透过病房的百叶窗,一道一道光打在她的侧脸上,将她的影子折射在桌面的文件上,映出她的侧脸,看起来有些忧郁的气质。
“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,像什么样子。从外面进来坐下还没有十分钟,就分心了好几次。孟氏交到你手里,怕是看不到明天了。”孟女士抱怨道,“半个小时内,摔了两次笔,你是准备在病房里表演默剧?”
陶意闻言垂眸,有些惭愧地低下头,一言不发。
这次确实是她的不对,她犯了一个很明显的错误,那就是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了。这种状态作为孟氏集团的掌权人是一万个不合格的表现。
她习惯性地准备向孟女士开口道歉,但这次还没等她开口,就听见孟女士继续说:“累了就出去放松,休息好了再看。集团的事,不能马虎。不在状态地工作,很可能让孟氏走向破产。”
陶意站起身,朝孟女士颔首,语气平静地说:“您说的是,我出去透口气,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再叫我。”说完后径直走出病房。
走廊里,消毒水的气味依旧难以忍耐。无孔不入般裹挟着陶意,无声地推着她向前走。她走了两步用力呼出一口气,像是把自己内心里所有不痛快都吐露出去,好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。
出了病房,她似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。
要去走廊的那一端看杨斯年和那位女士吗?
还是不了吧,看了以后她又能做什么呢?
而且说不定还会给对方带来没必要的麻烦。
杨斯年看起来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。
陶意叹了口气,决定随便走走。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,来到里医院的花园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