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意的所有物里,从来都不包括杨斯年。
但杨斯年的认知里,自己也是陶意资产的一部分。
没有谁会一直在,这点,陶意深有体会。
大学时期,她特别特别喜欢一个人。
她原以为他会一直在。
但现实会教她道理。
“虚无缥缈的承诺,还是少说为好。”陶意冷静地和他对视,眼神里没有一丝对对方的期待。
暮色将杨斯年的侧脸蒙上一层梦幻滤镜,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现在的面部表情。车载香薰的雪松香混着他袖口若有似无的郁金香残香,在车厢里逐渐弥散,沁入陶意每一根神经。
陶意扣安全带的手指顿了顿,余光瞥向方向盘,看到他握住方向盘的动作一紧,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微微泛白。
他闭上眼睛,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不断被他梳理。
再睁开眼睛时,眼神已然一片澄澈。
“还要再看一会儿吗?”杨斯年突然偏头,目视前方,准备发动车子,“我的脸大概还算能看。”
他在说什么?
岂止是能看?
分明很好看。
陶意别开脸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真皮座椅的纹路,坐在副驾看风景,耳后泛红,逐渐蔓延到脸颊。
“建议杨先生专心开车。”
杨斯年笑着点头,回答:“好的,陶女士。”
他笑起来的声音很苏,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他的笑,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。
陶意脸上的绯色,逐渐无所遁形。
他们像是早有约定好一般,一路上,谁都没再提刚才那个令人感到窒息的话题,车厢内,陶意分不清是暖气开的太足,还是其他什么原因,她总感觉,现在她和杨斯年之间的氛围,有些暧昧了。
到了餐厅,身着燕尾服的侍者,恭敬地拉开雕花镶金边的玻璃门,水晶吊灯洒下的暖光温柔地裹住两人。
杨斯年伸手拦住欲为陶意拉椅的侍者,亲自将雕花餐椅往后拉开半米,指尖轻触她后腰,引导她入座。
他的动作很轻,像是生怕把陶意碰坏了一般。如果细看,还能看到他做这一动作时,手甚至因为紧张,微微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