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龟岭顶的风卷着松涛掠过苏隐发梢时,他正将最后一枚青蚨钱收进布囊。
铁壁的巨斧在脚下磕出火星,震得地面碎石乱跳:“先生真要独自去幽冥谷?那地儿连族里最狠的猎队都没回来过,听说夜里能听见鬼哭——”
“鬼哭是地脉穿石的风声,妖啸是山魈抢食的动静。”苏隐屈指弹了弹铁壁护心甲上的凹痕,那里还沾着翠羽妖火灼烧的焦黑,“我要找的,比灵脉更要紧。”他望向天际翻涌的阴云,喉结动了动——系统方才那丝灵感还在脑海里发烫,像块烧红的炭,“你守好灵脉,若有妖修再来窥探”他顿了顿,指尖轻轻划过心口的金纹,“就说,青牛部落的算师,能断生死。”
猎鹰扯了扯渗血的绷带,笑得露出染血的虎牙:“先生尽管去,我带三队族人在山脚扎营,就算是祖巫来了——”
“不必。”苏隐转身走向山径,道袍下摆扫过沾露的野菊,“你们的命比野菊金贵。”他走得很慢,却没回头,直到铁壁的吼声被山风揉碎在身后,才加快脚步。
幽冥谷的雾气比传闻中更重。
苏隐踩着腐叶前行时,鞋跟总陷进半尺深的湿泥里,鼻尖萦绕着铁锈般的腥气——那是地底灵脉紊乱的征兆。
他解开领口,让《九元相天诀》的热气顺着经脉游走,指尖按在腰间的龟甲罗盘上。
罗盘中心的青铜指针突然疯转,在“艮”位连跳三下。
“到了。”他停在一丛枯萎的曼陀罗前。
雾气突然被撕开道缝隙,一座青黑色石殿赫然立在眼前。
殿门雕着吞尾玄蛇,蛇眼是两块暗红的玛瑙,正渗出粘稠的黑液,滴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。
苏隐眯起眼。
他运转“天眼篇”,眼底金纹如活物般爬至眉骨——石殿外围的黑雾里,竟缠着无数道半透明的符篆,像被无形的手搓成乱麻。
“逆命封印阵”他喃喃自语,喉间泛起苦味,“这阵不是防外,是锁内。”
“先生好眼力。”
女声从背后传来时,苏隐的肌肉瞬间绷紧。
他旋身后退三步,却见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立在雾中,发间别着支青玉雀钗,连裙角都没沾半分泥。
她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