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呼声裹着松针炸响,可苏隐的目光却锁在石豹身上——少年攥着石矛的手在抖,眼底不是紧张,是不甘的红。
\"沐风,往右!\"苏隐甩袖指向熊的侧腹,\"它要扑青石!\"
黑熊的前掌拍在青石上的闷响震得地都颤了颤,可原本该站在那里的沐风早翻到了树后。
他举着石矛冲苏隐咧嘴笑,兽骨串在阳光下闪着白:\"苏算师,你比我阿爹还会看熊!\"
熊的嘶吼混着猎手们的呼喝,血珠溅在苏隐麻鞋上时,他忽然闻到了铁锈味——和推演过度时喉咙里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石虎不知何时凑到他身侧,浑浊的眼盯着熊尸上插着的石矛:\"苏算师好本事,这熊怕有八百斤?\"
\"八百二十斤。\"苏隐弯腰捡起块带血的熊毛,\"石长老房里的秤砣,上个月不是刚换了块八百斤的?\"
石虎的喉结滚了滚,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石豹突然冲过来,石矛尖几乎戳到苏隐胸口:\"你不过是运气好!\"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,像条扭曲的青虫,\"若不是你\"
\"若不是我,这矛该扎在花灵心口。\"苏隐握住石矛杆轻轻一推,石豹踉跄着后退两步,\"石兄弟,你靴底的松脂,和陷阱旁那棵老松树的,是一个颜色。\"
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衣领。
苏隐望着石豹瞬间煞白的脸,忽然想起三日前推演界面里的画面——石豹跪在石虎脚边哭嚎,说苏隐抢了他算师的位置;石虎拍着他后背,说\"等熊死了,谁还记着陷阱的事\"。
原来老东西的棋,从一开始就不是杀人,是立威。
夕阳把山林染成金红色时,熊尸被架在篝火上。
花灵举着竹筒往熊肉上浇野蜂蜜,甜香混着焦香漫开;沐风掰着熊爪数趾甲,非说要送苏隐一片当挂坠;青牛族长拍着苏隐肩膀,说要把部落最好的竹屋腾出来——那是他阿爹当年住过的,窗台上还雕着青牛图腾。
苏隐笑着应下,目光却扫过人群边缘。
石虎蹲在篝火阴影里,用树枝戳着炭灰,火星子溅在他新制的兽皮坎肩上,烧出个焦黑的洞;石豹抱着膝盖缩在树后,手里攥着块兽骨,指节泛白得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