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桌子上满是狼藉,又忍不住暗骂:“这老东西喝完就跑,也不知道我带一下垃圾。”
门刚开条缝,一个身影就撞进怀里。
“纪、纪哥…”小莲哭得浑身发抖,眼泪把他的衣襟都浸透了。
纪无终捧起她的脸,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肿得像桃子:“怎么了这是,谁欺负你了?”
“爹…爹他……”小莲抽噎得说不成句。
纪无终瞳孔一缩,拽起她就往外冲:“走!”
转眼间,两人已疾步来到医馆门前。
医馆外此刻却围聚着几个熟面孔,都是与药老头交好的街坊邻居。
纪无终顾不得跟街坊打招呼,拨开人群也不见平日里熟悉的身影,一颗心直往下沉。
他拽着小莲的手腕冲进内室,只见药老头静静躺在床榻上,床边坐着个面色凝重的男人。
纪无终认出这人正是村里的仵作。
耳边传来一声轰鸣,纪无终顿觉天旋地转,呼吸都为之一滞。
小莲再也按捺不住了,望着床上已经没了声息的老人,泪水决堤般涌出。
她将脸深深埋进纪无终的胸膛,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小莲撕心裂肺的哭声将纪无终从恍惚中惊醒,他喉头滚动了几下,才艰难地挤出声音:“老仵作……这究竟……”
老仵作缓缓起身:“药先生年岁已高,这些年又悬壶济世,操劳过度,身子骨早就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又轻声道:“不过看先生面容安详,该是昨夜亥时在睡梦中走的,没受什么罪。”
“亥时?”
纪无终瞳孔猛地一缩。
昨夜子时分明还……
记忆中的药老头提着酒壶站在月下的身影蓦然浮现。
刹那间,他明白了,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割舍不下的执念。
执念使他到最后也放不下对女儿的关爱,想要从纪无终的口中获得一个承诺,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的离开。
老仵作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,递到纪无终的手中:“这是在先生枕边发现的,想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吧……”
话未说完,便化作一声长叹。
他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