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这日清晨,晨曦恰似一缕缕金丝,透过那雕镂精致的花窗格,悄无声息地洒落在荣国府贾政书房的青砖地面之上。
贾政于卯时初刻,便已准时起身,在丫鬟们轻柔细致的侍奉之下,净面漱口,整饬衣冠。但见他身着一件石青色的宁绸长袍,质地柔软而顺滑,其上隐隐织就着暗纹,彰显出低调的奢华;
外罩一件玄色马褂,剪裁合身,领口与袖口处镶着一圈窄窄的貂皮,更添几分庄重;腰间束着一条墨玉腰带,那墨玉温润莹泽,触手生温,与他平日里严肃端方的面容相得益彰。
贾政迈着沉稳而有节奏的方步,缓缓走向书房。每日清晨于此处研读诗书,于他而言,乃是多年来雷打不动的惯例,仿若一种深入骨髓的仪式,用以开启新一天的宁静与思考。
书房之内,那紫檀木所制的博古架古朴厚重,犹如一位沉默的老者,静静伫立在墙角,承载着贾府历代积攒的无数珍玩。而置于博古架正中显眼之处的,便是那只景德镇青花瓷瓶。此瓶通高尺许,胎质细腻洁白,仿若羊脂美玉,触手滑润无比;釉色莹润如脂,在光线的映照下,泛出柔和而迷人的光泽;瓶身之上,绘就着一幅山水图,只见峰峦叠嶂,连绵起伏,云雾在山间缭绕穿梭,如梦如幻,其间还点缀着数只飞鸟,或振翅高飞,或敛翼栖息,笔触细腻入微,栩栩如生,每一根羽毛都仿佛呼之欲出。此瓶尽显前朝官窑的非凡技艺,实乃贾府荣耀与品味的象征,承载着家族的历史与底蕴,向来被贾政视作心头至宝。
贾政甫一踏入书房,目光习惯性地便投向博古架,然而,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原本放置青花瓷瓶之处空空如也。他顿时如遭雷击,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凝固,双眼瞪得滚圆,仿佛要将眼眶撑裂,眉头紧紧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额头上青筋突突跳动,宛如一条条蜿蜒的小蛇。
(心中暗忖:此乃贾府传世重宝,安保向来严密,府中门禁森严,巡逻守卫从不间断,怎会凭空消失?若传扬出去,贾府颜面何存,家族声誉恐遭重创!往后在这京城中,又将如何立足?)“这……这如何使得!”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,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愤怒,在寂静的书房内回荡,仿佛一道炸雷,震得空气都为之颤抖。
“来人呐!”贾政一声厉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