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那钟鸣鼎食之荣国府,历经数代荣华,恰似那巍巍巨厦,在岁月的长河中岿然屹立,承载着家族的兴衰荣辱。府中贾母,福寿双全,德高望重,宛如定海神针,稳镇府中,令阖府上下皆敬服有加。其身旁鸳鸯、琥珀二人,侍奉多年,与贾母情同祖孙,深得贾母信重,众人对她们亦是礼遇非常。
时维贾府,虽经些许风雨波折,却也暂得安稳之态。鸳鸯、琥珀二人,于时光悄然流逝间,渐至议亲婚嫁之龄。贾府众人,皆念及二人多年来对贾母侍奉之殷勤,劳心劳力,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,故而于其终身大事,无不挂怀,视作府中头等要事。
且说鸳鸯,早年间便生出一段波折。那贾赦,生性好色,见鸳鸯模样伶俐,姿色出众,竟起了觊觎之心,妄图纳为妾室,以充其房帏之数。
邢夫人,素性愚钝,一味顺从丈夫,领了贾赦之命,便巴巴儿地寻到鸳鸯。只见邢夫人身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缂丝旗袍,颜色略显黯淡,上头绣着些缠枝花卉,袖口与领口处已微微泛起毛边。她脸上堆着笑,那笑容却似强挤出来的,两颊的肌肉微微僵硬,眼神中透着几分讨好与急切,款步走到鸳鸯跟前。
殷切道:“好孩子,你且听我说。老爷如今看上了你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。你若进了老爷房中,往后便是有了依靠,金银财宝,绫罗绸缎,那还不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?你也不必再像如今这般,整日里只围着老太太转,辛苦操劳。”说着,便伸手欲拉鸳鸯的手,那手干枯瘦长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却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僵硬。
鸳鸯闻听,心中又惊又怒,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,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。她柳眉倒竖,犹如两把锋利的柳叶剑,杏眼圆睁,眼中满是决然之色,仿佛要将这无端的羞辱与逼迫尽数瞪回去。
当下便斩钉截铁道:“太太这话,我可不敢当。我这辈子,横竖不嫁人!便是老太太逼着我,我也宁死不从!”言罢,泪如泉涌,身子微微颤抖,犹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柳枝,泣不成声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她用帕子捂住脸,双肩不停耸动,那帕子是一方素色的绫罗,边角处绣着几朵淡雅的兰花,此刻已被泪水浸湿。
心中暗自思忖:“我自小在这府中,一心侍奉老太太,本本分分,怎就遭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