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,那青瓷花盆便如断了线的风筝,直直坠下,“哗啦”一声,在王善保家的脚边炸开,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。
只见碎瓷如流星般飞溅四散,带着泥土的残花溅上了王善保家的月白绫裙,那裙上原本绣着的精致云纹瞬间被污渍破坏。就连她那双精心绣着并蒂莲的软缎鞋,也糊满了泥,显得狼狈不堪。这婆子顿时暴跳如雷,那三角眼瞪得几乎要迸出眶外,眼球仿佛要挣脱眼眶的束缚,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剧烈乱颤,活像一头发怒的母兽。她心里想着:“这小贱蹄子,竟敢坏我今日好心情,平日里就瞧她不顺眼,仗着几分姿色和宝玉的宠爱,便不把我放在眼里,今日定要好好教训她!”
她戟指对着晴雯大骂:“反了天的小娼妇!竟敢拿花盆砸我?莫不是仗着宝二爷平日里宠着你,就连太太的脸面都不放在眼里了?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!”骂着,便像饿虎扑食般上前,伸出那如鸡爪般的手,要去撕扯晴雯的发髻,心里还恶狠狠地想着:“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!”
晴雯本就似那爆竹性子,一点就着,平日里最是痛恨这等仗势欺人的腌臜货。此刻,她柳眉倒竖,恰似两把锋利的柳叶刀,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,杏眼圆睁,眼中满是怒火,犹如燃烧的烈焰,仿佛要将眼前这可恶的婆子吞噬。
她心中又气又恨,想着:“这老货平日里作威作福,欺压众人,今日竟还这般无理取闹,我岂能怕她!”冷笑道:“哟,我当是哪尊活菩萨大驾光临,原是仗着太太威风的老鸹!不过碰了你一花盆,瞧你这副嘴脸,倒像剜了你心头肉似的。你且说说,这些年你在府里克扣小丫头月钱、私吞主子赏赐的勾当,哪桩不是你干的?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腌臜事,旁人都不知道?”
这话恰似戳中了马蜂窝,王善保家的气得浑身肥肉如波浪般乱抖,她感觉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践踏,心中的怒火“轰”地一下烧得更旺,像疯了一般,一把狠狠薅住晴雯的鬓角,咬牙切齿地叫嚷着:“反了反了!今日不撕烂你这贱嘴,我就不姓王!我让你知道知道,在这荣国府里,到底谁能说了算!”
随着她的呼喊,她带来的小丫头们也如一群恶犬般蜂拥而上,有的伸手去揪晴雯的头发,心里想着:“讨好妈妈,日后定有好处。”有的用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