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她一声“娘”了。
想起往日母女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,女儿乖巧懂事,即便日子穷苦,却也能给她带来些许温暖。如今却阴阳两隔,天人永诀,她的心好似被万箭穿心,痛不欲生。天快亮的时候,她如行尸走肉般抱着女儿,一步步走向河边。河水在晨光下泛着冰冷的光,好似张开了血盆大口。她嘴里喃喃自语:“我的儿,别怕,娘这就带你走,咱们再也不用受这罪了……”说罢,便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河中,冰冷的河水瞬间将她淹没,只留下一圈圈涟漪,渐渐消散在晨光中,仿佛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。
赵成听闻噩耗,悲愤交加,只觉万念俱灰。他望着空荡荡、冷清清的家,想起妻女惨死,心中再无一丝留恋。当夜,便在屋梁上悬梁自尽,结束了这悲惨的一生。这一家人的遭遇,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,唏嘘不已。
嫣红在柴房得知赵家的噩耗,只觉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几乎昏厥过去。她蜷缩在角落里,柴房阴冷潮湿,地面上满是灰尘与杂物,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。她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,仿佛是赵家冤魂的凄惨哭诉。月光透过柴房那破了个洞的窗户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恰似她那千疮百孔、支离破碎的人生。
她想起自己悲惨的一生,从被卖入贾府,便如深陷泥沼,身不由己,受尽屈辱与折磨,竟没有一日真正快乐过。如今赵家的惨状,更是让她觉得这世间再无一丝希望。她缓缓走到窗前,望着那轮高悬的冷月,月光清冷,洒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。她心中满是绝望,万念俱灰地想:“罢了,罢了,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?倒不如一死,也落得个清净。”
她缓缓解下罗帕,眼神空洞地将其系在梁上,搬来一块石头,踩了上去,决然地将脖子套进罗帕圈中,用力踢开石头。罗帕勒紧她的脖颈,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,眼前渐渐浮现出自己短暂而悲惨的一生,最终双腿一蹬,结束了自己年轻而又苦难的生命。
次日,丫鬟发现了嫣红的尸体,吓得花容失色,赶忙跑去报与邢夫人。邢夫人正在镜前梳妆,听闻此消息,手中的玉梳微微一顿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,旋即又恢复如常,只冷冷道:“死了也好,省得整日在我眼前碍眼!”
说罢,便不耐烦地挥了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