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起,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,但看着宝玉那熟睡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脸庞,终究还是不忍心发作。
待到次日清晨,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棂,洒落在屋内的青砖地面上,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。宝玉悠悠转醒,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,昨晚的梦境还在脑海中残留着些许片段。他刚一睁眼,便听得袭人冷笑着说道:“二爷昨夜可睡得安稳惬意,只可怜我这一夜,被您这不停踢落的被子搅得不得安宁。每回起来与您重新盖好,满心指望您能安睡,不想竟折腾了一整晚。”
宝玉本就被这一番话数落得面上有些不自在,抬眼又见袭人满脸的不快之色,原本就烦闷的心中更添了几分恼意,嘟囔着道:“我夜里睡得迷迷糊糊,哪里晓得这些琐碎之事,你也实在犯不着这般絮絮叨叨地数落我。”
袭人见宝玉不但不领情,反而还带着几分不耐烦,心中委屈如潮水般翻涌,愈发难平。她眼眶微微泛红,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,说道:“我这是何苦来哉,平日里将满心的关切都系在二爷身上,事事都为二爷着想,如今倒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。我夜里不知起了多少回,就怕您着凉受寒,您倒好,还嫌我啰嗦。”
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间,晴雯端着一盏香气四溢的香茗,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。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襦裙,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,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。见此情景,不禁轻启朱唇,调笑道:“哟,这大清早的,是唱的哪一出好戏啊?平日里好似一个被窝里的亲密人,如今为了这点子小事,也值得这般计较不休。”晴雯向来口齿伶俐,言语间总是带着几分俏皮与戏谑。
袭人听了晴雯这话,心中的火气更是“噌”地一下冒了起来,没好气道:“你倒会说风凉话,站着说话不腰疼。有本事你来夜里伺候二爷,尝尝这滋味儿。整日里就知道耍嘴皮子,真到了伺候人的时候,恐怕连个边儿都摸不着。”
晴雯向来也是个心直口快、不肯服软之人,当下毫不示弱地回嘴道:“我可没这等福气,也自知没那本事伺候好二爷,就怕稍有差池,落得一身埋怨。不像某些人,平日里把自己说得跟朵花儿似的,不也就会伺候二爷这点事儿嘛。”
宝玉见晴雯也掺和进来,三人你一言我一语,吵闹得不可开交,心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