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又低沉下来:“卡莱尔转化我的时候,我刚刚十七岁。西班牙流感肆虐,我躺在病床上,听着母亲在隔壁房间哭泣……”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,“她以为我只是病了,不知道我即将死去。”
朵拉没有安慰他,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,让他整理自己尘封许久的情绪。
“成为血族后,我一度以为我可以继续过那种生活——读书、弹琴、思考。”
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冷硬,攥紧了拳头,“但很快,读心术让我看到了人类最阴暗的念头,而鲜血的诱惑…让我变成了另一种怪物。”
“我离开卡莱尔,独自前往芝加哥……”爱德华颤抖着讲述他在芝加哥捕猎人类的日子。。
他低头看着掌心,“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在替天行道,直到某天听见某个临死‘罪人’的记忆。”
爱德华痛苦地闭上眼睛,“他为了即将倒闭的孤儿院偷面包,我想起了母亲做的苹果派”
爱德华沉默良久,终于低声说道:“有时候,我会想……如果母亲知道我现在是什么,她会怎么看我?也会认为我是一个怪物吧。”
朵拉微微一笑:“她会为你骄傲。”
爱德华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。
朵拉语气轻柔却坚定,“她会为你骄傲,因为她的儿子,爱德华·卡伦,一直努力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寻找平衡。”
“可是这种平衡马上就要被‘歌者’打破了,那是所有血族的诅咒,无人可以幸免。”
爱德华痛苦地低吼,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痛苦。
“当我听到她的心跳、闻到她血液的那一刻……”他的手指深深陷入钢琴凳的边缘,修长的手指上出现了黑色的裂纹。
“我害怕的不是欲望本身,而是…而是我会不会像凯厄斯对你那样,用‘命运’‘注定’这样的借口,去合理化自己的暴行?”
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,好似看到自己将某个无辜的少女抓住,撕裂…
“又或者更糟……”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,“我会不会连借口都不找,直接……”
“你不会。”朵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。
爱德华猛地抬头,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话冒犯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