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更加惨白。指尖残留着强行抹除记忆带来的反噬痛楚,但更痛的是心。
她亲手……抹杀了他们之间唯一一次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的“真实”。为了那该死的责任,为了那可笑的保护,她再次将他推向了更远的、冰冷的“安全区”。
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。她缓缓滑坐在地,看着昏睡中玄宸依旧俊美却失去了昨夜激情的脸庞,泪水无声地汹涌而下。这一次,不再是醉后的发泄,而是清醒的、撕心裂肺的绝望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
玄宸再次醒来时,已是在自己熟悉的静室玉榻上。头痛欲裂,浑身酸软,记忆停留在昨夜储藏室外闻到酒香,推开门看到师叔醉倒……之后便是一片模糊的空白,只记得似乎自己也喝了酒,然后……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他揉着胀痛的额角坐起身,环顾四周,并无异样。只是心头莫名萦绕着一股沉重而酸涩的感觉,仿佛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,却又说不清道不明。
“醒了?”云舒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依旧清泠,却比往日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和……一种刻意拉远的疏离。她端着一碗醒神汤走进来,放在案几上,目光却并未与他对视,仿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。
“师叔……”玄宸看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,心头那股莫名的酸涩感更重了,“昨夜……弟子失态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云舒尘打断他,语气平淡,“醉酒之事,不必再提。你伤势已稳,本源亦恢复大半。前日你所请下山历练之事……”
她顿了顿,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,最终转过身,背对着玄宸,声音恢复了那种属于战神的、不容置喙的冰冷与决绝:
“本尊允了。即刻便可启程。”
玄宸心头一震!虽然这是他期盼的结果,但师叔如此干脆利落,甚至带着一丝驱赶意味的态度,还是让他感到一丝难言的失落和……被抛弃的冰冷。
“是……谢师叔成全。”他压下心头的异样,恭敬地行礼。
云舒尘没有回头,只是挥了挥手:“去准备吧。所需之物,稍后自会有人送至传送台。” 说完,她不再停留,身影如同融入寒气的轻烟,瞬间消失在门口,留下满室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