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宸宽厚的手掌,带着安抚的暖意,一下下轻抚着凤倾歌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脊背。她的泪水渐渐止住,只剩下细微的抽噎,脸颊埋在他颈间,汲取着他身上清冽又令人心安的气息。
殿内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,和两人交织的、逐渐平稳的呼吸。
玄宸低头,下颌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,声音放得极低、极缓,如同怕惊扰了此刻难得的温存:“倾歌,方才在观星台,舒尘同我说了许多。”
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一瞬。
他没有停顿,继续用那种温和却清晰的声音,将云舒尘那番关于守护、关于价值、关于格局,以及……关于对他心意的信任与包容的话语,细细地、毫无保留地转述给她听。
他讲到云舒尘冰冷的怒意源于对陨星海将士血泪的扞卫;讲到她坦荡承认的爱意无需比较;讲到她强大的自信——“我不惧她们”;讲到她洞悉世事后的包容——“只要你的心,始终有我一份立足之地,足矣”;更讲到她最后的警醒——惧他因过往阴影画地为牢,辜负真情。
凤倾歌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。她紧贴着他胸膛的耳朵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,和他话语里那份对云舒尘深刻的理解与……隐隐的敬意。
凤倾歌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,环在他腰上的手臂,也卸去了最后一丝紧绷的力道。
玄宸说完,殿内再次陷入沉默。但这沉默,不再充满委屈和隔阂,而是一种沉淀后的、带着复杂思绪的宁静。
良久,凤倾歌才从他颈间微微抬起头。她的眼眶依旧泛红,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湿意,但那双凤眸里,已没有了愤怒和尖锐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、带着疲惫的了悟和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释然。
她望着玄宸近在咫尺的、带着关切与期待的紫眸,唇角扯出一个有些苦涩,却又无比真实的浅笑。
“她……竟是这样说的?”凤倾歌的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哭过后的软糯,却又恢复了女帝的清晰,“明明……明明她可以独占你的。”
她微微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。对云舒尘的怨怼,如同沉在心底的顽石。怨她当年强行带走玄宸,怨她以谎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