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里的机锋,如同淬了毒的细针。她将“广纳贤才”与“稳定后方”联系到一起,暗指云舒尘固守陨星海,眼界格局有限,只懂杀伐,不懂经营。更将这份厚礼与玄宸的未来捆绑,无形中抬高了自身价值,也狠狠踩了云舒尘一脚——你除了能打,还能给玄宸带来什么?
殿内瞬间落针可闻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云舒尘身上。
天帝玄昊端坐主位,眼神深邃,看不出喜怒。他乐见凤倾歌带来的巨大利益,也存了撮合之心,但云舒尘的反应,同样重要。
玄宸眉头微蹙,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。他能感觉到身侧瞬间迸发出的、几乎凝成实质的寒意。他侧目看向云舒尘。
云舒尘端坐着,背脊挺得笔直,如同她守护的陨星海壁垒。她面前的酒杯纹丝未动。那张清冷如寒玉的脸上,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那双看向凤倾歌的寒潭眼眸,却仿佛瞬间冻结了万载玄冰,锐利得能刺穿人心。
她并未立刻反驳凤倾歌的话语,甚至没有去看那份价值连城的玉册。她的目光,只是平静地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,落在凤倾歌明艳的脸上。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,又像是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者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几息。
然后,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,云舒尘缓缓站起身。她的动作并不快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压。月白长衫在殿内明珠的光芒下,泛着冷冽的光泽。
她没有看玄宸,也没有看天帝,目光只锁定在凤倾歌身上。
“人间女帝,好大的手笔。”云舒尘的声音响起,比陨星海的风更冷,比万年玄冰更硬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你可知,你口中‘稳定’的后方,是靠什么换来的?”
她向前踏出一步,无形的气机如同寒潮般席卷开来,让殿内温度骤降。
“是靠我云渺宫将士,用血肉在陨星海一寸寸垒起来的防线!是靠无数天族英魂,日夜不休地镇压着泣血之墙后蠢蠢欲动的魔域群凶!你献上的资源,或许能培养十个、百个修士,但你可知,若陨星海失守,魔气倒灌九天十界,生灵涂炭之下,你那人间王朝,你那所谓的界域通道,又能存续几时?”
她的声音并不高亢,却字字如锤,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