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数日,东偏殿的冰蓝丹火昼夜不息。
玄宸将自己完全封闭在炼丹与冷漠的壁垒之后。他沉默地处理药材,精准地操控火候,拒绝与凤倾歌有任何工作之外的交流。凤倾歌每日都会来,有时静静倚门凝望,有时借口询问丹道疑难。她放低了姿态,言语间带着刻意的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。
然而,玄宸的回应永远只有最简短的、关于丹药进展的冰冷陈述,目光始终避开她探寻的视线。那玄铁面具成了最坚固的堡垒,隔绝了所有可能的情感渗透。偏殿的空气,因他的存在而凝固成冰。
凤倾歌看在眼里,痛在心头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拒人千里的恨意和疏离,如同无形的荆棘,将她试图靠近的心扎得鲜血淋漓。但她不能放弃。丹药未成,他的身体(尤其是那“毁容”的伤势)未明,更重要的是,她必须解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死结,哪怕……要用百倍的耐心去融化那层坚冰。
这日,难得阳光晴好。御花园中,百年灵植竞相绽放,奇花异草争奇斗艳,馥郁的芬芳弥漫在温润的空气中,冲淡了几分宫苑的肃穆。
凤倾歌处理完朝政,心念微动。她摒退左右,只带着贴身女官,亲自来到东偏殿。
“无名先生,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轻松,“炼丹辛苦,也需稍作歇息。今日园中景致甚好,不知先生可否移步,陪朕……赏花片刻?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朕命小厨房做了些新式的糕点,先生不妨尝尝,换换口味。”
玄宸正盘坐于丹炉前闭目调息。闻言,他缓缓睁开眼,墨黑的眼眸透过面具,毫无波澜地看向凤倾歌,以及她身后女官手中捧着的那个精致的紫檀木食盒。
拒绝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。但看着她眼中那抹小心翼翼的、几乎带着恳求意味的期待,还有那食盒……不知为何,他脑海中竟闪过那盒被他遗落在角落、准备带给天帝的人间糕点。
一丝极其微弱的烦躁和…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掠过心头。他最终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,起身:“陛下相邀,草民遵命。”
御花园,暖风熏人。
凤倾歌走在前面,玄宸落后半步,沉默地跟随。阳光透过繁茂的花枝洒下,在他鸦青的发顶和冰冷的玄铁面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