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李安生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。
“你还不知道吗?决口已经被堵住了,只等将洪水引入湖泊即可。”李安生知他不喜自己,所以未曾多留,转身就走。
“既然这粮食你们不想要,那就都别吃了,我们走。”河道总管缓缓站起身,一脚就将那锅带有泥沙的粥锅给踢翻在地。
众人眼见着官府的人离去,顿时不知该如何。
“这可怎么办啊,如今城中米粮溢价如此之高,我们如何方能活下去。”一女子忍不住哭泣。
“是啊,有家回不去,还要受此磋磨。”
“我听闻,昨日苏都督的公子与李安生堵决口时,没有泥沙,木桩堵那口子,便将周围数百米外的房屋都给拆了,五百米外,砖瓦不留,即便水患过去,我们也回不去了啊。”一男子推开人群而走出,直冲柱子上撞去,幸被一同行男子拦住。
“兄长,你怎能轻生啊。”两男子忍不住相拥而泣。
众人闻言忍不住炸开锅来,如一巨石在浅滩上炸出巨浪。
“荒诞至极啊,没了木桩,便要拿我们的房屋去堵那决口,天杀的狗东西。”
“我们还活不活了,即便水患过去,我们也无安身之处啊,这过活苦了大半辈子,本以为能享几年儿孙绕膝的福了,想不到竟还要再从头再来,再苦上一回。”
“这该如何是好啊。”
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人群之外,引起了灾民的注意,众人皆看着那马车。
“诸位,这里可是水患灾民的暂住之所?”一女子缓步从车驾而出,随即身后还跟着一男子。
两人相貌平平,但唯独那双眼睛澄澈凌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