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地亮起来,激动地朝厨房喊道:“老婆子,把咱家腌的腊肉炒了!”转身又对周瑶说:“姑娘要能救活它,今年的头春茶全归你!”
灶房里传来腊肉下锅的“滋啦”声,浓郁的蒜香混着烟熏味飘满小院。
周瑶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,那棵不知经历多少风雨的古茶树,正在某处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。
“今天上山来不及了,明天一早再去。这附近也没什么住的地方,你们要是不嫌弃,就在我家将就一宿吧。”老茶农搓着粗糙的手掌,略带歉意地说。
眼下只有这个选择了。
老伴儿闻言,立即转身进了里屋。不多时,她抱着一床崭新的蓝印花被褥出来,在儿子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卧室里忙活起来。老茶农也进去帮忙,木床发出吱呀的声响,晒过太阳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。
傅安蘅站在门框边,望向那间狭小的屋子,连打地铺的空间都没有。他抿了抿唇:“要不,我晚上在院子里将就一宿。”
“不行!”周瑶打断得干脆,
“山里夜露重,万一着凉”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,耳尖悄悄泛红。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,“就将就一晚吧。”
暮色渐沉时,傅安蘅将一条床单卷成圆筒,郑重其事地摆在床铺中央,像一条小小的楚河汉界。他连外套都没脱,和衣躺在了最外侧。
山里的夜,只有虫鸣鸟叫声,周瑶尽量平息自己砰砰砰的心跳,突然发现身旁人的呼吸频率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紊乱。
“那个”
“明天”
两人的声音同时划破寂静,又同时戛然而止。周瑶感觉脸颊发烫,幸好黑暗掩盖了这一切。
“你先说。”傅安蘅的嗓音比平时低沉。
“我在想”周瑶盯着房梁上悬挂的干玉米,“园区中药园可以种些石斛”
话题越说越干巴,最后化作几声含糊的呓语,消散在睡意中。
破晓时分,傅安蘅被右臂的酸麻感惊醒。
晨光透过窗纸,为周瑶的睡颜镀上柔和的轮廓,她不知何时越过了那条“边界”,像只寻暖的猫儿般蜷在他身侧。发丝散落在他的臂弯里,随着呼吸轻轻起伏。
他试着抽出手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