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人才,为何这么多年我都未曾听过?”谢晚宁有些讶然,“大楚太子与几位皇子的才名天下皆知,偏她这般明珠,倒被那老皇帝深锁重帷?”
“娘子,你要明白,在朝堂之中,男人是当然的主人,而作为女子,特别是一个才华俱佳且不甘于平庸的女子就会极其艰难。”
许淮沅摇摇头,“她纵有经天纬地之才,一句‘牝鸡司晨’便足以万劫不复。”
谢晚宁沉默片刻,“我之前听说汪泓因一张巧嘴讨得陛下欢心而得了这皇城司的好差事,现下看来,只怕这位公主也在其中有所牵连?或者说,汪家实际上是在为她办事?”
“朝堂之间本就盘根错节,而且她想要的又不可能轻易得到,自然得有些自己的准备。”
谢晚宁微微叹口气。
不知怎得,她竟对这素未谋面的女子竟产生了些许淡淡的怜惜。
因为是女子,所以她的野心被解读为不安分,她的能力被刻意低估,她的果决手段则被放大为妇人之毒或歇斯底里。男性君主同样的行为可能被视为雄才大略,在她身上却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!
谢晚宁胸口似乎有些闷,仰头喝了一口酒,烈酒烧喉,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。
凭什么女子就该温婉贤淑,低眉顺目,就该困于后宅相夫教子?
这世间何曾给过女子堂堂正正的路?
“许淮沅,我想会有一日,”谢晚宁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的眼底,“女子们会把这天捅个窟窿,让光照进来。”
许淮沅抬眸。
他没有为谢晚宁这番世人听起来大逆不道的言论而惊讶,他只垂眼,看进她眼底。
那眸底晶亮,深如寒潭,却又似燃着熊熊可燎原的暗火。
许淮沅突然一笑。
“娘子,若真有那一日,我愿为你执灯,看你剑破九霄的第一道天光。”
二人对视,谢晚宁却愣了愣。
夜风清凉,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些不知名花的馥郁香气,对面许淮沅衣袖在空中轻轻飞舞,修长的手指为她轻轻扒着花生的外壳,眼底满是认真与赞赏,“不过,这条路必然是艰难困苦的,若是有需要为夫的,记得随时告诉我。”
他微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