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顶上,许淮沅独自坐在月光里,看着她那急匆匆的背影,唇边的笑意终于彻底舒展开来,带着一丝得逞后的慵懒和愉悦。他慢条斯理地将被谢晚宁拍乱的衣带重新系好,指尖拂过方才被她触碰过的手背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气恼的力道和微热的温度。
“傻瓜,”他低低地,带着笑意的叹息消散在夜风中,“这身排骨,怕是没那么容易让你逮到马脚呢。”
谢晚宁落荒而逃的那一刻,远在冀京的某间宫室里,有人于花团锦簇之中,轻轻捡起被随手扔在地上的一沓宣纸。
“你父皇好不容易来一次,你偏要同他讲政事?”菱花镜前,德妃冷着脸狠狠将那玉梳拍在桌上,胸膛剧烈起伏,“要我同你说多少次,你就是个公主,不必要去掺和那些男人们的事,到了年纪就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,眼看着你已经都到了二八年华,你父皇连没给你指门亲事的意思都没有,焉知不是因为你太过出格的缘故?”
叶菀沉默的垂着眼,一如往常般将那些宣纸整理好。
德妃见她依旧沉默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声音拔高了几分,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尖锐,“你瞧瞧你皇姐!安分守己,温婉贤淑,早早定了门好亲事,这才是公主该有的体面!你呢?整日里……”
叶菀终于开口,声音很轻,却像淬了冰的刀锋,瞬间截断了德妃的喋喋不休。
“母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