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如此尽心尽力,多为家族考虑,寻些生财的法子,可他不愿意开销用度不够,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,才”
“才在我爹的饭菜里下了毒?”许淮沅眸中冷色一闪,“只为了那些钱财,便能忍心给我爹、你的亲手足下‘噬心散’,骨肉相残,让他那样痛苦的死去?”
“我没有!”
出乎意料的是,许景山突然抬头否认。
“我就是再混蛋,也不可能对你爹下这样的狠手!我不过是放了些让他身体逐渐变差的药,想让他尽快从家主的位置上退下来而已!可后来许景山,那个和我合谋找药的蠢货私下竟里同我说,你爹死的太快了,他觉得不对找人两方都验了才知道,你爹是死于‘噬心散’,甚至连药方都搜罗了来。我不知是谁的手笔,但是方子也没扔,就藏在了荷包里,可惜前段时间弄丢了,不然一定要拿出来给你瞧瞧,看看我那药罐里到底有没有这玩意儿!”
许淮沅眸子一眯。
看许景山这个样子,不像撒谎;
而许景年向来软弱蠢笨,他必然也想不到那么阴毒的方子
但那若不是他们,又能是谁?
许淮沅在沉默,对面许景山在打量着他。
他以为,那么多年的病弱与打压足够磨灭自己这个侄子的骄傲和志气,但现在仔细看着他那眼睛,他就知道,许淮沅还是当年的一身傲骨。
可他呢?
明日问斩,身死形灭,他得到了什么?
本来有着荣华富贵,家眷满园,万千财富,可以后都是这个许淮沅的了!
他已经输了一次,现在还要再输吗?
他不是许景年那样的软蛋,一听见是腰斩之刑,便吓得疯癫起来,他许景山哪怕是死,也要拉个垫背的。
现在眼前这个侄子不就是很好的人选吗?
许家已经交到了他手里面,自己一死,他那个身子骨又能活几年?
况且,他年龄小,又如此愚昧无知,对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帝,只怕就如一只弱小而无力的雏鸟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。
索性就是个死,还不如……
目光一冷,他悄悄捡起刚刚许景年刚刚不小心砸碎的瓷碗碎片,向许淮沅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