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自家中娶了这娘子,身体也渐渐好转,倒是殿下,日夜操劳,不要因些许琐事伤了心神。”
接着他微微低首,语气谦和却不容拒绝,“我娘子夜深未归,家中长辈忧心,在下特来接她回府,还望您行个方便。”
两人目光相接,暗流涌动,谁也未退半分。
屏风之后谢晚宁听着二人的你来我往,唇角一勾。
她还不知许淮沅这个病秧子居然说话也是滴水不漏——
叶景珩拿许淮沅表面告病休养,实则私自离京威胁,许淮沅便抓住叶景珩在京中留有眼线这一僭越之举来反击,甚至还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,实在是应变如神。
但是,叶景珩会承认自己在这里吗?
果然半晌后,叶景珩低笑一声,“许大人果然体贴。但是说到这儿,本王很想问问许大人,你家娘子,又怎么会在本王这里?”
“殿下,”许淮沅微笑着开口,“我家娘子柔弱胆小,连外面的生人都不大敢见,但是几天前却突然失踪,在下四处找寻,好不容易有好心人指路,说见过她同您一起,所以下官这才找了来。”
叶景珩闻言眉梢微挑,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讶异。
“许大人此言差矣。本王接了陛下巡边的旨意,便急匆匆的赶往北境,何曾见过令夫人?”他抬手示意身后空荡的庭院,侧身让开一步,“大人若不信,可亲自搜寻。”
搜寻?
谢晚宁蹙了蹙眉。
叶景珩身份尊贵,许淮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搜寻他下榻之处,这明显就是叶景珩故意为难许淮沅!
她抬眼,却正巧看见叶景珩那眉眼间淡淡的笑意。
心中一沉。
原来如此!
叶景珩这人阴险狠辣,怎么可能只是单单为难许淮沅?
他这算盘打得极好——
搜府,许淮沅犯下的便是“以下犯上,不臣之心”的僭越大罪;
不搜,许淮沅毫无证据,今夜所言便是“非所宜言”,叶景珩也一样可以治他的罪!
谢晚宁心中大急。
庭中落雪簌簌,谢晚宁却觉得后背沁出一层薄汗。她绝不能让许淮沅因为她而被叶景珩治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