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竹轩内,药香依旧。清虚道长依旧躺在那张铺着素净软垫的木榻上,眼皮耷拉着,仿佛随时会再次陷入那场漫长的“咸鱼大梦”。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,比之前有力了许多。当云渺抱着阿澈,如同旋风般冲进来时,他搭在薄被外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……动了一下。
“师傅!”云渺把阿澈往地上一放,几步冲到榻前,看着清虚那副“半死不活”的咸鱼样,又气又笑,伸手就去捏他的鼻子,“醒了还装?!用酱汁画包子?让小老鼠送信?您老人家这传信方式……真是别出心裁啊!肉包子呢?!还我肉包子!”
清虚道长眼皮都没抬,只是喉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、如同梦呓般的咕哝:“……孽徒……扰人清梦……包子……被耗子啃了……怪为师?”
“噗!”云渺被气笑了,松开手,叉着腰,“行!您老有理!耗子啃的!那您老现在醒了,是不是该表示表示?比如……起来活动活动筋骨?或者……指点指点徒弟我,怎么把那十万两黄金的窟窿填上?”
清虚眼皮掀开一条细缝,浑浊的老眼瞥了云渺一眼,又懒洋洋地闭上,慢悠悠吐出两个字:“……饿了。”
云渺:“……”
阿澈抱着青铜虎,蹭到榻边,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清虚,奶声奶气地学舌:“师傅爷爷……饿饿!阿澈……也饿饿!”
清虚的眼皮又掀开了一条缝,这次目光落在了阿澈身上,浑浊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、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。他那只枯瘦的手,极其缓慢地、颤巍巍地抬了起来,似乎想摸摸阿澈的小脑袋。
云渺看着这“爷慈孙孝”的一幕,再想想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和十万黄金的巨债,只觉得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!
“行!饿是吧?”云渺眼中精光一闪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带着点恶作剧的弧度,“等着!徒儿这就去给您老弄点‘硬菜’!保管让您老……精神抖擞!”
她一把抱起还在试图理解“硬菜”是啥的阿澈,风风火火又冲出了听竹轩。
---
锦江城西市,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场。
腥臊气混合着各种动物的叫声扑面而来。云渺背着阿澈,目标明确,直奔羊圈。
“老板!这只!就这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