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直接从树上栽下去!
“噗!”鹰眼喉头一甜,硬生生将涌上来的逆血咽了回去,脸上血色褪尽,眼中只剩下无边的骇然与恐惧!他死死抓住树干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夜枭看着手中碎裂的玉符和化作齑粉的晶石,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道观后院。
清虚似乎毫无所觉,正背对着院墙方向,打了个更大、更满足的哈欠,然后抱着酒坛子,心满意足地缩回墙角阴影里,舒服地咂咂嘴,眼看又要去会周公了。仿佛刚才那瞬间足以碾碎精金、隔空震毁法器的恐怖气息,真的只是他伸懒腰带起的微风。
云渺正牵着阿澈的小手,准备去后山溪边“抓大鱼鱼”,对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。阿澈则好奇地用小毒剑戳着地上晕乎乎的小猪头顶的咸鱼碎屑。
院外古树上,死一般的寂静。
过了许久,鹰眼才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气若游丝、带着劫后余生般颤抖的声音:
“……撤……快撤……此观……非我等……可窥探……”
“情报……等级……绝密……最高级……只能……面呈……殿下……”夜枭的声音同样抖得不成样子。
两人如同受惊的鹌鹑,连滚带爬、悄无声息地从树冠滑下,连头都不敢回,用最快的速度,消失在了莽莽山林之中。那破碎的玉符和晶粉,被他们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,贴身藏起——这是他们唯一能带走的、证明此地恐怖的证据。
玄清观后院,阳光正好。
云渺数着张大山刚送来抵债的、明显少了几枚的铜板,眉头微蹙。
清虚的鼾声,在墙角轻轻响起。
阿澈指挥着小毒剑,笨拙地帮他穿一只掉了的袜子。
玉角小猪终于拱掉了头上的咸鱼碎屑,继续欢快地寻找蚯蚓。
一切如常。
只有墙角阴影里,清虚那几根倔强翘起的白发,在微风中,似乎……得意地晃了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