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头发出噼啪的轻响。然后,他极其“自然”地、仿佛刚刚发现一般,抬起了他那双浑浊的老眼,看向偏殿屋顶那个触目惊心的大洞。
他看了足足有三息。
然后,极其缓慢地、用一种充满了“咸鱼式惊讶”的语气,慢悠悠地开口:
“哟……”
“这屋顶……”
“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开了个……天窗?”
云渺:“……” 她感觉额角的青筋在欢快地蹦迪。师傅!您老这反射弧是绕了玄清山三圈才回来的吗?!
清虚似乎完全没感受到自家孽徒那快要喷火的眼神,他慢吞吞地站起身,背着手,踱着方步,走到偏殿门口,探头往里看了看那满地狼藉和星尘泥,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破洞,甚至还伸出手指,接住了一滴从破洞边缘滴落的、混合着星尘的雨水。
他咂了咂嘴,仿佛在品味那滴水的滋味,然后,慢悠悠地转过身,那双半耷拉着的眼皮终于抬起了几分,目光落在了云渺身上。眼神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让云渺头皮发麻的压力。
“云渺啊……” 清虚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,如同老牛拉破车,“为师记得……昨夜……”
“好像……”
“睡得挺沉?”
“没听见什么……特别的动静?”
云渺心头警铃大作!来了!咸鱼师傅的秋后算账!她立刻换上最乖巧、最无辜的表情:“师傅!弟子也睡得可沉了!什么动静都没听见!一睁眼就这样了!肯定是昨晚那场怪风!对!风太大了!把屋顶吹坏了!” 她决定把锅甩给天气。
“哦?风?” 清虚挑了挑那根标志性的眉毛,慢悠悠地反问,“多大的风……能把咱们玄清观屋顶……吹出个……磨盘大的窟窿?”
他顿了顿,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云渺藏寒玉盒的床底方向,慢悠悠地补充:“还……顺带……下了场……蓝汪汪的……‘雨’?”
云渺:“……” 感觉后背有点凉。
“弟子……弟子也不知啊!” 云渺硬着头皮装傻,试图萌混过关,顺便祸水东引,“师傅您神通广大,见多识广!您给看看?这到底是咋回事?是不是……有妖怪作祟?或者……天降异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