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如泣,裹挟着石屋中尚未散尽的血腥气,吹过叶青萝冰冷的面颊。牧九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,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。
若非地上那几滩凝固的暗褐血迹,以及被踹坏的门板无声诉说着昨夜的惨烈,叶青萝几乎要以为那一切都只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。
她蜷缩在冰冷的灶台角落,指尖无意识地抠进灶台缝隙。
整夜未闭的眼皮下,牧九吞噬墨狂时的恐怖景象不断闪回——干瘪躯体抽搐的弧度,惨嚎声在石屋墙壁间碰撞的回音
魔鬼这词在她齿间碾磨,如烧红的铁钎烙进骨髓。
天色微明时,叶青萝终于从灶台角落挪动僵硬的四肢。
她强迫自己找些事做来转移注意力,将破损的门板勉强扶正,用石块抵住,她的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与恐惧。牧九临走前那冰冷的警告言犹在耳,她毫不怀疑,若是自己走漏了半点风声,下一个化为飞灰的便是自己。
黑石镇周边多是荒山野岭,废弃的矿洞更是随处可见。
凭借着那张简易地图,牧九很快便在距离黑石镇十余里外的一处断崖下,寻到了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矿洞。他闪身进入矿洞深处,在一方干燥石台盘膝而坐。
一枚隐匿气息的符箓被他贴在洞口内壁,将洞内生机尽数锁住。内视己身时,他发现吞噬墨狂等人得来的精气神魂正在体内奔涌,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与骨骼。
丹田气海中的灵力比之前充盈了近倍,但依旧带着驳杂不纯之感——这是强行吞噬他人灵力的后遗症,需要时间慢慢炼化。左肩的剑伤已经止血结痂,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新生肉芽的蠕动下传来阵阵酥痒。
他闭上双目,开始全力运转功法炼化体内那股庞杂的灵力,同时警惕着外界的一切动静。
就在牧九藏身矿洞疗伤之际,黑石镇已然天翻地覆。
墨家的报复来得比预想中更为迅猛——一队队身着墨家服饰的修士如嗅到血腥的鬣狗
他们封锁了所有出入口,挨家挨户地盘查,手段粗暴——稍有不从或应答稍慢者,便是拳脚相加。镇上的居民们噤若寒蝉,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。
听说了吗?东街王屠户的腿骨碎裂声,隔着三条街都听得真切更骇人的是西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