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树君口袋里的碎瓷片突然灼烧般发烫,他摸到贝壳状纹路边缘渗出粘稠液体,那液体滑腻腻的,触感怪异。
暮色四合时,李彭踹开生锈的水龙头,铁管里发出空洞的呜咽,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他盯着镜子里自己发青的眼窝,昨夜那女人湿漉漉的头发似乎还缠绕在手腕上,一种冰冷的触感让他不寒而栗。
窗台上倒吊的公鸡突然剧烈抽搐,暗红鸡冠渗出粘液,在玻璃上拖出蝌蚪状的痕迹,那痕迹歪歪扭扭,透着一股诡异。
井台边的青苔泛着诡异的荧光,那荧光幽绿幽绿的,在黑暗中格外显眼。
李彭将铁桶扔进古井的瞬间,井壁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,那声音尖锐刺耳,仿佛有无数只手在井壁上抓挠。
他握紧麻绳的手掌沁出冷汗,湿漉漉的感觉让他的手有些打滑。
想起今早帮林树君搬糯米时,那个城里人盯着自己领口羽毛的古怪眼神,一种不安在他心中蔓延。
\"装神弄鬼\"他对着井水倒影啐了一口,水面却泛起三十七个同心圆,那同心圆一圈圈荡漾开来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。
这个数字让他脊背发凉——昨夜女人消失时,祠堂供桌上的铜钱正好摆了三十七枚。
铁桶撞上井壁的闷响惊飞了栖息在樟树上的乌鸦,乌鸦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。
铁桶坠入井底的轰鸣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,李彭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中缓过神来,就感觉到脚下踩到了粘稠的液体。
就在他心中涌起一阵不祥预感的时候,女人突然转动脖颈,颈椎发出竹节爆裂般的脆响,湿漉漉的面孔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探出窗棂。
他闻到了熟悉的腐木气息,混着雄黄燃烧的焦臭味,与三天前塌方山路的味道如出一辙,那味道刺鼻难闻。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,晒谷场上的糯米堆莫名凹陷出襁褓形状的坑洞。
林树君站在祠堂门槛外,看着青石板上凝结的露水正沿着昨夜铜钱剑穗晃动的轨迹流淌,那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,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
他指尖的碎瓷片突然迸裂,飞溅的残片在朝阳下划出七道血线,最终指向村口那株叶脉间渗着红露的老槐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