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湿的夜雾如冰冷的触手,裹着沥青路面刺鼻的焦糊味,那味道直冲入鼻,令人作呕。
林树君紧紧攥着115路站牌生锈的栏杆,粗糙的铁锈刺得他掌心微微生疼。
电子屏上“末班车23:15”的字样,在昏黄的灯光下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着,正慢慢融化成墨绿色黏液。
那黏液黏稠地顺着不锈钢边框,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密密麻麻的鱼卵上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他摸出手机想叫网约车,手机屏幕在暗夜中发出微弱的光,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信号格在无服务与紧急呼叫之间疯狂跳闪,发出嗡嗡的杂音。
“后生仔,知道去坟子山啷个走伐?”
那嘶哑的嗓音好似生锈铁片在粗糙的石板上刮擦,尖锐地划过耳膜,让林树君的头皮瞬间发麻。
林树君猛然转身,眼角的余光扫到一个黑影。
只见共享单车的车筐里不知何时蹲着个黑衣老头,那干枣般的脸皮紧紧裹着颅骨,如同一具风干的骷髅。
浑浊的眼珠正对着他后颈呼气,那股腐臭的气息像冰冷的雾气,扑在他的脖子上,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老人枯槁的手指,如同枯枝一般,戳着站牌地图,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苔藓,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。
“那边早改道了。”林树君退后两步,后腰猛地抵住冰凉的广告灯箱,那凉意透过衣服,瞬间传遍全身。
玻璃橱窗映出老头佝偻的脊背,可地上分明没有影子,林树君的视线落在那空无一物的地面上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。
鱼卵在老人布鞋下发出清脆的爆浆声,腥气混着某种腐熟的甜腻味,如同炸弹一般在鼻腔炸开,让他几乎窒息。
“啪!”
爆裂声如炸雷般从背后袭来,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。
林树君踉跄着撞进广告灯箱,身体与玻璃碰撞的瞬间,传来一阵剧痛。
玻璃裂成蛛网的瞬间,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。
他看到站台对面便利店卷帘门轰然倒塌,巨大的声响仿佛要把夜空撕裂。
乌鸦群惊飞时,翅膀扇动的声音如同狂风呼啸,掀起的黑羽如乌云般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