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刚才那个状似疯癫的男人联系起来。
我就说吧。
林枝枝是崔恕的镇定剂。
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,只要牵住他的手就好,崔恕就会瞬间恢复平静。
我默默睁大眼睛,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。
崔恕浑身僵硬,突然跪倒在地。
随后,他口中猛的呕出一口鲜血,混着黄土,被人一把铲入坑中。
一泼、两泼……
黄图越埋越高,淹上我的脖子,盖住金色凤冠。
这样才对。
我那凹陷青白的脸,终于消失在崔恕眼前了。
而他,目眦欲裂,两手十指紧紧抠入泥土,却再也没有为我失了礼数。
他的悲伤和痛苦,桎梏和理智,在此时此刻都回来了。
司仪在旁唱道:“封土,礼成,拜——”
身后的人们纷纷跪下。
林枝枝身为婢女,本该退到人群的最后方,但她现在来不及回到原位,便只能顺势跪在崔恕的身边。
崔恕沉默不语,任由唇边鲜血顺着下巴尖滴落。
林枝枝再次取出她绣着栀子花的粗布手帕。
“王爷,擦擦吧……”
这一幕似曾相识。
我死那晚,崔恕抱着我的尸体走回王府时,也曾呕血。
当时林枝枝就把自己的手帕递上去了,只不过崔恕没接。
那么,现在呢?
我想,这次肯定会不一样了。
事实证明,我的想法是正确的。
听到林枝枝的声音,崔恕便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。
他的眉头紧皱,表情一如寻常。
我看他眼中带着防备、带着探究,更带着克制,带着一切能为爱情铺路的情绪。
然后,他缓缓接过林枝枝的手帕,捏在手中,力度加重。
手帕上留下他的指印,栀子花纹被揉皱。
谁知。
正当我觉得一切本该如此的时候。
只听见啪的一声。
轻轻的。
崔恕忽然松开了握着林枝枝手帕的手。